陰謀!這絕對是陰謀!!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把她和炭治郎幾人分開去做什麼殺鬼任務啊?!!
她一隻鬼為什麼要被強迫去啥鬼啊!!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陰謀!!
谷凝簡直快要抱頭大哭出聲了好嗎?
這些家夥完全不把鬼命當成命,誰知道這一出去,她還有沒有命回來呀?
他們絕對是在算計要了她的鬼命!
她在心裡已經腦洞大開地揣測出了各種滅鬼的陰謀詭計,吓得渾身哆嗦,悔不堪言。
早知道她就焊死在炭治郎身上,死活都不離開他半步了。
要是炭治郎在場,他絕對不會同意自己和别人去做什麼殺鬼任務的。
谷凝淚眼朦胧,暗自憤恨無果後,又可憐兮兮地盯着眼前面無表情的黑發少年。
她這麼嬌俏可愛又可憐的美少女都這麼放低姿态地乞求他了,他就不能心軟一下嗎?
快心軟啊!
心軟後就去找主公大人收回成命啊!
在她如同祈禱般的默念下,富岡義勇确實忍不住‘心軟’了,隻不過……
“放心吧!就憑你是拖不了我後腿的。”慣例的冷冷清清的語氣帶着無人察覺的撫慰。
落在他人耳中卻是一種輕嘲又鄙夷的自大語調。
氣得她委曲求全的表情都快挂不住了。
這家夥幾個意思?瞧不起她是吧?
她再弱也還是一隻鬼,隻要不曬太陽,不被日輪刀砍掉脖子,她幾乎可以永保青春,不老不死。
“噗嗤!”
一道幸災樂禍的嗤笑聲從後方傳來。
“哎呀!富岡先生還是一如既往地被人讨厭還不自知呢。”
蝴蝶忍面上仍是一成不變的笑容,連微彎的眉眼以及嘴角的弧度都如同算計好一般,呈現着标準化的溫柔态。
若不是身後隻有她一人,恐怕難以相信剛才那道嗤笑聲來源于她。
在交代完炭治郎幾人的療傷事項後,她本想直接離開。
卻忽然察覺到蝴蝶屋出現了另一位柱的氣息,她以為是哪一位柱受傷了來蝴蝶屋療傷,便順勢走了過來。
每一位柱都有屬于自己的屋子,一般沒事不會到其他人的住所當中。
蝴蝶屋雖然屬于鬼殺隊的醫療部,但實力強橫的九柱很少受傷,也幾乎不來這裡休養。
所以這裡突然出現除了她之外的柱,也算是一件稀奇的事。
不過,預想中受傷的柱沒看見,倒是瞧見了一個快把人家小女孩給欺負哭了卻不自知的大木頭。
富岡義勇瞥了她一眼,抿了下唇,道:
“沒有!”
也不知道他是說沒有不自知,還是沒有被人讨厭。
蝴蝶忍閑庭闊步地走來,一邊啧啧道:
“噢,小可憐,眼淚都快留下來了呢!富岡先生真是過分,居然獨自躲起來欺負這小家夥。”
這話說的,好像在責怪他欺負人不叫上她一樣。
“也不知道你對人家做了些什麼,都委屈難過得眼淚都掉下來。”
不!她沒有!!
谷凝驚魂不定的瞪着她。
她才沒有那麼慫!眼淚明明是被你給吓出來的!!
富光義勇對于蝴蝶忍的出現并不意外,即便她的聲量很輕,但早在她出現之際,他就察覺到了。
但谷凝不是他,才沒有他們那麼變态敏銳力。
在她看來,神出鬼沒的蝴蝶忍跟幽靈一樣存在,尤其是記憶中她微笑着殺鬼的一幕,簡直成了谷凝的心理陰影。
因此,隻要她出現的地方,谷凝猶如見鬼一般頭皮發麻,渾身戰栗。
“咦?還真哭了?!”
蝴蝶忍望着她一邊眼角劃落而下的淚珠,反倒有些愣住地停下腳步。
“……我沒有。”谷凝弱弱嗫嚅。
哭是膽小沒用的小孩示弱的行為,她才不是那種膽小沒用的小孩!!
“富岡先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管有什麼緣由,将一位姑娘弄哭可不是一位合格的劍士。”
蝴蝶忍義正言辭,略帶譴責地乜了他一眼。
富岡義勇:“……”
真是他弄哭的嗎?他怎麼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他微微低頭,望着谷凝那精緻白皙的臉上還似乎殘餘着又驚又懼的神情。
猶豫了一下,道:
“哭也沒有用,三天後的殺鬼任務不會取消。”
還以為他真去安慰人的蝴蝶忍:“……”
本來被突然出現的蝴蝶忍吓得都快忘了這事的谷凝:“……”
要不……她還是做回膽小沒用的小孩吧!
隻有一邊的眼淚夠不夠?不夠她還有另一邊。
不用等很久,氛圍已經上來了,眼淚很快就又掉出來了!
剛才區區一滴眼淚就能讓向她走來的蝴蝶忍停住腳步,替她指責富岡義勇。
現在要是再來一滴眼淚,是不是就能讓她替自己把這作孽的殺鬼任務給取消掉?
谷凝異想天開地思考着……你以為她是被吓傻了才這麼想嗎?
不,她隻是想給自己已經收不回去的眼淚一個冠冕堂皇地落下的理由,來維護自己岌岌可危的體面。
她,谷凝,自始至終都是一個體面人……哦不,是體面鬼!
反正已經受了罪,那麼面子死也要捍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