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忍靜默了一下,她面對不死川實彌,臉上的笑容難得一見地消失了。
她仍如往常的聲線,卻不再顯得溫和,甚至帶上一抹嚴肅。
“不死川先生,請你不要擅自行動。”
是不悅,是告誡。
目中無人的不死川實彌無視在場的其他人,繼續針對着炭治郎,輕蔑的語調譏諷又鄙夷。
“小家夥,你在說些什麼呢?你說鬼可以作為鬼殺隊的一員,為了保護人類而戰鬥?!”
“蠢貨!這種事情,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他無比果斷,那張揚的笑容透着一絲殘忍和暴虐。
那是針對鬼的獨有的兇氣。
與此同時,他拔出腰間的刀,在衆人猝不及防之下,猛地插入木箱裡。
“啊!”谷凝面色大變,驚懼又無比憤恨地叫出聲。
長刀穿過木箱,直接戳穿祢豆子的肩膀。
剛才祢豆子反應極快地把谷凝給扯了下來,否則那把刀極有可能穿過她的脖子。
“祢豆子!!”她心痛無比地叫喚。
刀身刺入,又飛快地拔出。
谷凝望着那黑洞一般的傷口汩汩流出,焦急地淚水直流,氣急敗壞地罵道:
“混蛋!你這該死的渣滓,你居然随便傷害别人,還說鬼殘忍,我看你這王八蛋比鬼更加殘忍。”
“祢豆子……嗚嗚嗚!!!你沒事吧?”她大滴大滴地掉落着眼淚,心裡悲憤異常。
她用小手努力去捂住祢豆子的傷口,血流染濕了她雙手,讓她心驚不已。
好在祢豆子身為鬼的身體比她有用多了,雖然被突然刺傷,但傷口正在愈合。
“炭治郎!炭治郎!這家夥太過分了!絕對不要原諒他,我絕對不原諒他。”
谷凝束手無策地大哭叫喊着,那一聲聲哭得像個傷心極了的孩子,難過又悲怮。
“阿凝!祢豆子!”炭治郎大喊着,忍痛着尚未複原的傷勢,從地上站起來。
炭治郎被雙手後綁,仍然無比狂怒地沖出去,不管對方是不是尊貴的柱,拼着一個殊死搏鬥的氣勢,誓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其他人亦沒有想到事态竟會如此發生,因為受到傷害不是人而是鬼,所以大家都隻是默然關注。
蝴蝶忍沉着一張臉,及時拉住近乎失控得要沖上去的富岡義勇。
若不是她同身為柱的實力不俗,早就拉不住他了。
“住手!!主公大人就快來了!”富岡義勇行動受阻,但他臉色大變,隐忍着極緻的怒火,斥吼一聲。
他的蓦然爆發,讓不死川實彌怔了一下,而炭治郎此時倏然沖過去,趁飛快朝他頭上兇悍地來了一個頭槌。
谷凝隻聽見一道重得仿佛頭骨與硬石碰撞的聲音,驚得她哭聲都停下了。
随後她感覺木箱脫落,摔倒了地上。
“傷害阿凝和祢豆子的家夥,我絕對不會放過。”
炭治郎砰然倒下,仍然氣勢強悍地叱喝一聲。
“炭治郎?”聽見他的聲音近在咫尺,谷凝張皇失措地喊了一聲。
“炭治郎!!!嗚嗚嗚……”她敲了敲木箱,這些天以來的持續不斷的恐懼和慌亂讓她心神不甯。
終于感知到炭治郎的出現,讓她宛如在黑暗中尋覓到了那道光束,心裡的防線破出了裂紋,讓她更加委屈地哭訴起來。
“炭治郎……回家!我要回家……祢、祢豆子她……”斷斷續續的哭腔裡道不盡的苦悶和怨念,語無倫次得令人心疼。
“阿凝……”炭治郎心痛地喚了一聲。
富岡義勇更是沉着一張臉,繞開蝴蝶忍,快步走過去。
蝴蝶忍這次沒有攔着他,她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甚至帶着不悅和憤然地瞥了不死川實彌一眼。
炭治郎的行為徹底惹怒了不死川實彌,他從地上站起來,重新撿起刀。
暴怒如雷:“我要殺了你!還有那兩隻鬼,一個也别想活着。”
富岡義勇沉着一張臉,繞開蝴蝶忍,快步走過去。
蝴蝶忍這次沒有攔着他,她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甚至帶着不悅和憤然地瞥了不死川實彌一眼。
就在此時,一旁的房屋内緩慢地走來三個人。
“主公大人駕到!”略顯着幾分稚嫩的聲音傳出,讓衆人齊齊一愣。
産屋敷耀哉在女兒們的攙扶下,徐徐走出。
“各位早,我很高興半年一次的柱台會議,你們都能安然無恙地來參加。”
溫和沉穩的聲音透着寬容與一股獨特的氣質。
原本緊張而凝重的氣氛因他的到來蓦然一靜,刹那間變得甯靜與平和,如同此時的陽光正暖,微風輕拂的天氣。
如有魔力一般,散去了人們心間的躁動和惱怒。
無論之前的九柱們,性情如何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此刻竟不約而同地收斂着,無比尊敬和愛戴的俯身跪下,為這位主公大人獻上最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