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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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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登上浮空車,駛向自己設定的目的地時,烏蘿依然忍不住回頭望向圍繞米聶卡的人群。

那些搖曳的紅花點綴在夜色裡,像是隐沒在黑河之中的魚類翕張的鱗片。

“您認為哪裡最需要緊急搜尋?”

金絲雀在後排空座上手捧自己的工作設備,将自己記錄的信息列成表格:

“我列出了一些卡西烏斯最可能去的地方,分别是指揮部……”

“去特洛伊星艦的博物館。”

烏蘿指向幾座商業大廈之間的那塊人造綠地。

自從特洛伊星艦光榮退役,部分主體就被送到了博物館内充當曆史教材。館内不僅有各種演示場景,而且有打扮成船員的仿生人。

“哦,”

金絲雀稱贊道:“當然了。卡西烏斯指揮官一定還想重溫自己的記憶。”

“不,他恨死它了。”

烏蘿反駁:

“但是……這可能是安東尼奧和他唯一可能同時想到的地方。”

越過華光璀璨的街區,浮空車進入圍繞特洛伊星艦形成的溫熱氣流中心。

如果要對比記憶當中的完整星艦,現在的它隻能算作是一塊樣本,一點剩餘的殘肢。但是周圍特意營造的自然環境與它完美融合,讓機械之軀被花藤與樹木修複,看上去如獲新生。

浮空車順着星艦曾經被撕裂的截面,現在随風搖曳的花牆下降,然後繞過被改造成遊覽地點的引擎室。星艦内部仍然在積蓄的暖流發出的渾厚聲響如同鼓點,讓浮空車不由自主跟随着它的節奏震顫。

金絲雀着迷地關注着星艦的每一處細節,又對烏蘿說道:

“其實……我一直有事情想問您。不知道這樣會不會顯得太冒犯。如果是,您可以拒絕回答。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哥哥,代号叫信鴿,也就是曾經在特洛伊艦上服役的維和官,您還記得他嗎?大家都說我和他很像。就是因為他,我才成為了維和官。”

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張兄弟兩人的合影。兩人有着同樣光彩照人的長發,連笑容弧度都差不多。

烏蘿隻是掃了一眼照片,眼前立馬晃過那個驕傲得意的維和官身首分離的回憶。

盡管身處浮空車内,她卻好像重新回到了飛行器内部一樣開始感到惡心。

金絲雀收起了照片,不知所措:

“是我莽撞了。我不該突兀提起這件事的……隻是來自特洛伊艦的消息太少,我太好奇了。”

烏蘿答道:

“我在特洛伊艦上的時間不長。”

事實上,那些百無聊賴聚集在休息區域,讨論着拓荒任務結束後有什麼計劃的維和官們的背影依然留在記憶深處。即便他們生前的相貌被模糊,她也清楚記得每個人的死狀。

金絲雀情緒低落地嗯了一聲,不再發問。

浮空車停靠的那一刹那,打扮成星艦服役人員的仿生人也靠近過來。

“歡迎來到特洛伊曆史博物館。我是您的個人導遊,請跟随我前來,我們即将踏上一場……”

烏蘿不理他,下車就穿過遍地墓碑的草坪,奔向博物館正門。

果然,卡西烏斯正在科普星艦知識的信息牆前徘徊。

金色的字迹投影不斷從他的頭頂流瀉而下。投影每一次變動,都好像是他在暗中掌控着那些光芒。但那雙綠色眼睛再也不會被光芒點亮。

“卡西烏斯。”

她出聲叫他。

他應聲回頭,手掌依然按在信息牆上。一道知識問答題目正在提醒他回答錯誤。

題目是星艦的正式成員組成有哪些。

他選擇了唯一錯誤的答案:仿生人。

“烏蘿。”

他隻注意到了她一個人,并且在她走近時仍然堅持完成剩下的知識問答題。

新題目:星艦上的求生艇區域一般位于哪裡?

他思考過後伸手,卻被她搶先選擇答案。

烏蘿在“恭喜您,答題正确”的提示音裡問他:

“為什麼來這裡?安東尼奧又在哪裡?”

在兩人背後,維和官金絲雀還在被導覽仿生人推銷服務套餐,萬般無奈之下隻好選擇付費。不料導覽仿生人反而更加熱情,像是被擰緊了的發條玩具,跟在金絲雀身後寸步不離。

卡西烏斯答道:

“在駕駛機甲時,我思考了你在檢查時提出的機甲部件缺失問題,并且詢問了負責押運機甲的安東尼奧……他告訴我,有倉庫人員接觸過機甲。那個人現在就在這裡。”

又是新的問題從信息牆上彈出:

醫療型仿生人與維生艙的功能有什麼區别?

烏蘿再次搶先按下答案,這次甚至沒有多看一眼。又一聲“答題正确”的提示音飄過。

“安東尼奧是活屍。活屍不會和其他人閑聊,也沒有記憶。卡西烏斯,你在說謊。”

從博物館内部吹出的暖風中,樹葉窸窣聲直鑽進人們的耳膜,像觀衆鼓掌時産生的音浪。還在被仿生人糾纏的金絲雀迅速進入工作狀态,小跑着過來舉手說自己去查看。

經過卡西烏斯與烏蘿身邊,金絲雀偷瞟了一眼新題目:

在星艦上,仿生人可以從事何種工作?

金絲雀想要順手答題,手掌還未落下已經被烏蘿提醒選項不正确。

她當着卡西烏斯和金絲雀的面再得一分。

“簡直不可思議。您改天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維和官聚會。”

金絲雀看上去也非常想看她答完所有題,隻是礙于後面還有導覽仿生人尾随,隻是興奮地叫好一聲,便匆匆跑進博物館内尋找安東尼奧去了。

卡西烏斯放棄了和她争搶問答題。他看上去隻是在對她的語氣感到不可思議:

“我更希望在溝通時,我們倆都使用積極的語氣。比如,你可以說:卡西烏斯,我不認為你說錯了,隻是還有一種可能性是……”

“好吧。卡西烏斯。”

烏蘿連續完成了剩下的所有問答題,獲得了一個免費貼紙獎勵:

“我不認為你說錯了。隻是還有一種可能性是,我說的是事實。你的機械小腦袋多半是壞了才會聽一個活屍說話。”

她踮腳,把指揮官勳章形狀的貼紙狠狠摁在了他的額頭上。

他茫然地眨眼,然後在她靠近時露出了她不喜歡的笑容。

“我完全明白了。”

他取下貼紙,端端正正貼在了自己的衣襟上,像一塊真正的指揮官徽章一樣:

“你在逃避。特洛伊艦給你帶來的心理陰影讓你不想面對現實。”

問答牆又打印出一張花朵形狀的貼紙。被他貼在了她的衣襟上:

“我覺得我們應該一起進去。無論發生什麼,人類都不能修改過去。但是我們可以創造新回憶。”

烏蘿在暖風裡打了個噴嚏。外界是冬季,這裡卻冷暖交織。從内部吹出來的陣陣微風一刻不停地傳達着樹木的清香,潮濕沉重的花瓣的氣息,被茂密樹冠蒸騰出的霧氣,讓路人好似誤入了一個滿是熟人面孔,卻使用異國語言的聚會現場。

導覽仿生人掃描了兩人的貼紙,歡快地恭喜他們倆獲得了免費參觀的資格,并建議他們現在就開始博物館之旅。

烏蘿叫來了自己的浮空車,讓它保持運轉,暫時停靠在臨時停車區域裡:

“我甯願在醫院裡也不會在博物院裡過夜……”

金絲雀的驚訝叫聲從室内傳到室外,聲音被空洞的建築擴大幾倍。烏蘿伸手叫車的姿勢頓時僵住。

導覽仿生人無動于衷,臉上依然是過度飽滿的笑容:

“您的所有反饋都會被記錄入我們的數據庫!請準備好,開始一段——”

卡西烏斯已經坦然進入了博物館裡。烏蘿煩躁地追上去,同時不忘威脅導覽仿生人:

“不準扣我的參觀費。我隻是想找自己的仿生人。”

導覽仿生人沖兩人的背影揮手,眼眶裡滲出的透明液體逐漸污染虹膜。

跨入博物館的那一刻,烏蘿感覺自己好像猛地闖進了望遠鏡裡。四周光影重疊,虛實交錯,樹影與人影在風與呼吸之間互相糾纏,如同扭曲的黑蛇無聲遊動,又如同混淆不清的魂靈在暗中親吻舞蹈。

除卻腳下正在踩踏着的這一小塊實地,她觸手所及之處,眼睛看見的似乎全都是虛妄幻影。

另一隻手從黑暗中伸出,握住了她的手腕。

“是鏡子。”

卡西烏斯在身旁低語道。

對啊,隻是周圍都被貼滿了鏡子而已。

烏蘿後退半步,在看見兩人的倒影緩緩退入黑暗時反而回過神來,恢複鎮靜。

上層燈光亮起,向圓形大廳裡盤繞糾纏的樹幹與藤蔓覆灑下針尖般尖銳冷冽的光點。鏡面牆壁制造的幻影精緻且宏大,掩飾了星艦内部的粗犷風格。隻剩下穹頂還保留了金屬拼接的細節。昔日留下的武器倉仍然潛伏在角落。

她的目光從上之下,慢慢落在了兩人的手上。意識到被他牽着手腕,她主動收手。

大廳另一側的樹木被人撥開,有人——不,隻是金絲雀。他正從枝葉間隙裡招手,對兩人叫道:

“烏蘿。卡西烏斯……指揮官。我找到安東尼奧了!他在……”

一隻蠶蛾被聲音驚動,從烏蘿的身後飛出,盤旋向上。熱帶雨林一般的林木被這一點飛蛾的撲翅聲驚動,深處傳來了另一串腳步聲。

“我沒想到這麼晚還有參觀客人。”

燈光被樹蔭驅逐的暗處,有一道含糊,溫柔羞怯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便走出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性。

對方用紅花面具遮面,頭發也用各色鮮花紮成長辮。唯一不符合這種清新自然打扮的是她手拎的動物肉。

看到烏蘿,面具女性快速挪動着僵直的雙腿靠近過來,手裡的肉類一路滴血:

“啊,是,是你啊。烏蘿小姐。我記得你,你是星艦機械師。”

烏蘿點頭回應,盡管極力克制,仍然因為肉塊的腥味打了個哆嗦。看來這是異能動物的肉。自從異能動物逐漸在城市裡繁衍興盛,就成為了一部分人的便宜肉類來源。

對方對肉類的氣味渾然不覺,顯然是習以為常了。

烏蘿對卡西烏斯悄聲介紹道:

“這是——拉瑪,博物館的員工。”

卡西烏斯注意到了烏蘿介紹時的語氣變化,謹慎地觀察對方,沒有說話。

拉瑪聽到自己的名字,高興地連連點頭,把肉塊裡的血抖的到處都是:

“沒錯!你們是來參觀星艦的嗎?米聶卡告訴過我,你們都會回來的。”

她的目光轉到卡西烏斯的臉上,欣喜地看了半天,表情有些奇怪:

“……咦?指揮官也來了。難道這是真的?你們真的要回來啟動星艦了?不行,不行,我得趕緊準備好,不能再做這些不重要的事情了。”

拉瑪一把扔下動物肉,走過來催促兩人:

“快一些,進入懸浮立場,登入廊橋!我差不多把一切都準備好了,每天都在等着你們參觀呢!”

金絲雀總算穿過重重花藤找到了這邊。看見這個雙手污穢的女性粗魯推搡着烏蘿,他憤慨不已。

“拉瑪,你看,”

烏蘿為了避免沖突,自己解釋道:

“我們是來找人的。那個人剛才就在這裡,你看見過他嗎?一個挂着安東尼奧名牌的人?”

這個問題讓拉瑪一陣輕笑。嬌柔聲音像是蟲類鑽入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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