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身一晃,隻剩下秦纾一個人。
看着池嶼小跑進餐廳的背影,秦纾抿唇。
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在門後,秦纾才收回眼,垂頭看着雙手。
大拇指正無意識在掐指尖,她是不是太過了?
可是池嶼并沒有給出台階,秦纾第一次對别人耍性子,耍到一半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既不想這麼輕易被哄好,也不想對方為自己鞍前馬後太久。
很快,池嶼去而複返,手裡提着一個很有質感的盒子。
超跑就是這點不好,内裡置物空間太小了。
“姐姐,可能要你拿着提拉米蘇。”
秦纾抱着蛋糕盒,一路無話直到回家。
電梯停在25層,秦纾抱着提拉米蘇往自己家方向走,池嶼立馬攔住她。
“诶诶,這位美女,不能把我的蛋糕帶回家。”
本來就不知道怎麼耍性子的秦纾聞言,頗有點惱羞成怒的味道。
她把盒子往前一遞,“拿回去,自己吃吧你。”
池嶼撫上秦纾的手,暧昧地摩挲了下,“有沒有榮幸邀請我的心上人和我一起品嘗美味?”
還沒等秦纾回答,池嶼攬住她,“其實不是吃蛋糕,是你的追求者有話跟你說。”
被池嶼裹挾着,秦纾終于帶着點嘲諷開口,“你不是自诩男朋友嗎?這會又是追求者了。”
池嶼一噎,在心裡默默為自己點蠟。
2501的門打開,秦纾把蛋糕放在島台,随手坐在桌面旋轉餐椅上。
室内很安靜,池嶼把外套脫了。
“先吃蛋糕還是先說話?”秦纾原以為今夜和池嶼還有約,所以特意打扮一番,隻可惜漂亮衣服還沒派上用場,他們就回家了。
池嶼在沙發邊磨磨蹭蹭,從背影來看,他似乎是把什麼東西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來,然後又塞進褲口袋。
在自己家還偷偷摸摸,隻定沒憋什麼好屁。
秦纾眯眼,盯着他看,在池嶼轉身時,卻又若無其事移開眼。
池嶼滿臉凝重,堪稱蝸牛速度踱步到秦纾身邊。
他太高了,餐廳冷光一照下來,秦纾坐着仰頭,都看不清池嶼的臉。
有點煩躁,她聲音冷冷:“幹什麼?”
池嶼無比熟練,就像做了千百次,‘唰’一下單膝跪在秦纾身前。
沒跪下的那條腿上、大腿根處,隔着衣物清晰露出一個小盒子的形狀。
大約覺得不舒服,池嶼把另一條腿也放下,變成雙膝跪地。
秦纾受此大禮,不自在地動了下,想讓他起來。
可池嶼先牽住她的手,這個姿勢看上去就像信徒在祈求神明原諒。
“姐姐,對不起。”池嶼捧着秦纾的手,額頭抵在她手上。
所有動作一瞬間停住,秦纾拇指抽動一下,她不耍性子了,“沒事,你先起——”
“我以後再也不會不經過你同意就說自己是你男朋友了。”
秦纾張了張嘴,心說,男朋友是可以反複成為的嗎?這還能有下次?
然而她隻是挺直背脊,問:“真不會還是假不會?”
池嶼擡起頭,揚起的臉上帶着糾結和掙紮,最後決定遵從内心,“假不會。”
秦纾:“……”
他繼續說,“其實我今天有點難過,”小臉蹭在秦纾膝蓋處,手也不安分,在面前大腿上劃圈圈,“我知道你前男友是你高中同學。”
雖然隔着褲子,但是指尖劃過,還是帶來一陣戰栗的酥癢,秦纾抓住那隻亂動的手。
池嶼被她抓住的瞬間,擡起頭,狐狸眼水汪汪,“姐姐,我真的有點害怕。在你不回信息的十多分鐘裡,我在想,你是不是和别人談笑,是不是在和其他男人說着我們沒有經曆過的歲月。我在你的生命裡缺席了好久好久,可是我缺席的那段時光,還是在向前走,是别人陪你向前走。”
他好像真的很自責,鼻尖泛紅。因為側着頭,眼裡的淚順着眼角留下,浸沒在秦纾牛仔褲上,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水漬。
“如果可以,我想陪你經曆時時刻刻,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想參與。我不開心,因為你不理我,因為你的過去裡沒有我。”
秦纾幫他拭淚,溫熱的淚水燙得秦纾指尖輕顫,“傻不傻。”
“我才不傻。”池嶼不滿地站起來,雙手撐在秦纾兩側,把她圈在島台。
高大男人眼中綿羊般的清澈脆弱變成了渴望和索求,“我不傻,所以才會又和你成為鄰居。”
秦纾往後一躲,聽見池嶼的坦白,她瞪大眼睛。
一瞬間,太過濃烈的愛意和不正常的執着禁锢住她,令人窒息和心顫。
“傻的是你,姐姐。”池嶼聲音暗啞,湊到秦纾唇邊,遊移着,欲吻不吻。
距離太近,他呼吸間噴灑出強烈的氣息,帶起片片酥麻。
鼻尖相觸,池嶼問:“我可以吻你嗎?”
秦纾沒回答,不知何時,她右手已經搭在池嶼肩頭。
右手微微用力,秦纾很輕地挺上去,這是個主動投懷送抱的信号。
然而太久沒得到回應的池嶼正好退開了。
一退一進,秦纾身型僵了下。
下一秒,池嶼扣住她的後頸,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