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現在燒得很厲害,我覺得要去醫院挂水。”
秦纾把手機夾在臉頰和耳朵之間,站在陽台邊仔仔細細查看溫度計。
電話那邊是葛東在說話,“那麻煩你帶他去醫院吧,記得幫他帶好帽子口罩。”
“好。”
她知道葛東在擔心什麼,又聽他囑咐幾句才挂斷電話。
池嶼身上披着毯子,窩在沙發裡,懷裡抱了個白色抱枕,軟軟看着秦纾的背影。
陽光灑在他身上,但是臉色太蒼白,所以有種頹敗的病氣。
“現在感覺好一些了嗎?”秦纾坐在他身邊,滿心滿眼全是擔憂。
生病的池嶼反應慢慢,他點點頭,又搖搖頭,“還是暈。”
池嶼牽起秦纾涼涼的手,貼到自己臉上。
秦纾很縱容,任由他揉捏自己的手。
一直等到池嶼說自己頭沒那麼暈了,秦纾才說:“把衣服換好,我們出發去醫院。”
他沒動,得寸進尺,“姐姐你能不能再親我一下?”
可惜秦纾知道他的池嶼才不像剛才那樣無害,她無情拒絕,“不行。”
池嶼不舒服,什麼都幹不好,所以秦纾隻好親自幫他在衣櫃裡挑選衣服。
簡單的衛褲衛衣,再套上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确保不會有着涼的可能。
幫他把帽子口罩都戴好,兩人就一起出了門。
現在不比以前,池嶼知名度越來越高,和剛回國那段時間簡直沒有可比性。
以防萬一,秦纾也帶上了口罩。
白色小轎車駛出小區,緊接着,一輛黑色大衆也從地庫離開,一直不遠不近地跟着白色轎車。
池嶼燒得厲害,眼睛裡看到的世界在天旋地轉。
“堅持一下,很快就到了。”秦纾開得又快又穩,生怕池嶼沒忍住吐出來。
他們去的是上次那家私立醫院,葛東已經提前聯系好了醫生,他們過去之後也不用挂号排隊,直接進去就好。
兩個人都是又高又出挑的身材,縱使穿着普通的羽絨服,在人群中也格外紮眼。
池嶼跟在秦纾身後,不自覺壓低帽檐。
他一直挽着秦纾,像個怕和大人走散的孩子。
醫生給池嶼檢查完,讓他們先去驗血,看看是不是病毒性感冒。
于是兩人又去抽血,坐在大廳裡等結果。
池嶼一直蔫蔫的,此時坐在大廳裡,把頭靠在秦纾肩上。
她對病人真的是無限包容,池嶼捏着姐姐的手指,心想,要是能一直占據姐姐全部的愛,那一直生病,好像也不錯。
‘咔嚓。’
池嶼敏銳地擡起頭,朝四周看去。
“怎麼了?”秦纾看他彈起來,緊張地問。
周圍隻有拿着各種單子在大廳裡來回穿梭的人,池嶼掃視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
是他的錯覺嗎?
池嶼對鏡頭一向敏感,剛才明明就覺得有人在拍他。
難道是生病了,所以小雷達也失靈了?
搖搖頭,池嶼埋在完全立起來的衣領裡,又把頭靠回去。
他聲音悶悶的,“剛剛覺得有人在拍照。”
聽見這話,秦纾下意識把臉上的口罩朝上拉拉。
環視一周,目光最後停留在靠着自己肩頭的男生臉上,她有點想笑,“覺得有人拍照,你還靠我這麼近?”
池嶼帽子口罩一個不落,而且模特又不是愛豆,所以根本不在怕,聞言還蹭蹭秦纾,“就要讓他們拍到。”
秦纾被他說得心一甜。
不過她沒表現出來,伸手隔着鴨舌帽在池嶼頭上彈了下。
“還有沒有事業心了?”
因為中午的親親,池嶼現在在她身邊變得很放肆。
跟談了戀愛已經沒什麼區别了。
秦纾是那種一旦真心喜歡上一個人之後,就會對對方無限制寵溺的類型。
昨天文靜苦口婆心說過的話,此時都被她抛之腦後。
在弟弟的美色之下,所有事都可以慢慢了解。
“有姐姐就夠了。”
池嶼還在發熱,但是腦子已經清醒過來。
現在情話騷話一套又一套,說得不知道多順。
秦纾彎起唇,心想,他們都是無可救藥的人。
一個比一個戀愛腦。
化驗單在半小時後出來,醫生看了一眼,下了診斷,隻是一次普通的感冒發熱。
其實吃藥就能好,但池嶼明天還有工作,不能耽誤。
為了縮短治療時間,他還是讓醫生幫他開了一天的吊針。
此時鈔能力又發揮作用,池嶼為了能和秦纾獨處,多花錢去了單人病房挂水。
他躺在床上,護士小姐姐核對了姓名之後就利落地幫他紮了針。
房門被關上,病房裡隻剩下他們兩個。
秦纾沒來由覺得有點尴尬,她後知後覺地想,之前做的事是不是太主動了點。
“姐姐,我們現在算不算談戀愛了?”
池嶼語出驚人,不過很符合他一貫的直球作風。
剛才護士小姐貼心地拿來一個退燒貼,秦纾正準備幫他貼上。
聞言腳步一頓,和池嶼真摯的眼對望着。
她輕輕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