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安靜片刻,似乎在思考。
“你們現在到哪一步了?”
“什麼哪一步,我們根本就沒發展。”
“不是,我是問,你了解他多少?”
“嗯…知道他是單親家庭,剛從美國回來。”
“還有?”
“……沒有。”
文靜‘嚯’一聲,“哪有這麼追人的!什麼都不跟你說,就直接跟你表白。秦纾我說,不管你現在對他的想法是什麼,但是你現在絕對不能同意。哪有這樣的,一上來就先表白。啥也不知道呢,合着先付款後驗貨是吧?”
聽她說幾句,秦纾心裡莫名平靜下來,沒有剛才那麼激動了。
秦纾玩笑般,跟她說:“你之前對池嶼的評價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是以前,你要是就想吃快餐,那我無所謂啊,反正是弟弟,試一試你也不虧。但是如果他表明心意了,你又想認真發展,我對他的标準自然就提高了。”
秦纾心裡暖暖的,她知道文靜真的很關心她。有這樣一個朋友,雖然不在一起,但是文靜心裡永遠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這種感覺真是太暖心了。
“我知道了,”秦纾有心,文靜說的話她都聽到心裡去了。思緒清晰一大半,秦纾想到剛才的男聲,反問:“那你今晚又是怎麼回事?你談戀愛沒跟我說?”在此之前,她可從來沒聽文靜說過她在日本的朋友。
“怎麼可能!炮.友而已啦,我都說了我是及時享樂派。”
秦纾想到還在國内的彭程。
因為和華陽的合作,秦纾和在華陽工作的彭程聊過幾次,他開始自學日語了。
秦纾不該多嘴,但她還是說,“你知道彭程開始學日語了嗎?”
那邊沉默。
“他和我說了,等他真的學會了再說。”
“嗯,你在國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她是文靜的朋友,不是文靜的父母,有的事情隻能點到為止。
“我知道,你和池嶼的事一定要時時跟我彙報啊,文軍師随時恭候。”
嘴邊勾出清清淺淺的笑,“好的,文軍師晚安。”
電話挂斷,秦纾坐在床邊,窗簾被拉開,外面是一輪圓月。
她倒在床上,臉上是散不去的笑。
很久很久之後,床上的人依舊沒有睡着。
秦纾挂着兩個黑眼圈從床上爬起來,她披上毛毯,坐到陽台上。
抽根煙吧,冷靜一下,她想。
*
“你沒睡好?”這是趙敏看見半個月沒回家的女兒說的第一句話,第二句話是,“怎麼又瘦了?”
秦纾幾乎一夜沒睡,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晚上,可是池嶼的身影怎麼都揮之不去。
明明不是小姑娘了,也過了少女心泛濫的年紀,但心裡的愉悅和激動就是散不去。
就像總有一件事沒有了結,堵在心裡,不上不下。
她把新衣服遞給媽媽,“工作忙,過段時間就養回來了。”
趙敏接過新衣服,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工作再忙也要照顧好自己。”
秦纾衣品好,趙敏又是上乘氣質,所以這幾件新衣服都很合适。
隻不過趙敏看着幾個logo,嘴裡不停嘟囔,“會不會太貴了。”動作卻是愛不釋手。
“不貴,都是大促的時候買的。”
趙敏不信,但是也不做掃興的媽媽,歡歡喜喜收下。
秦纾周末時會在趙敏家過夜,今天也是如此。
兩人不緊不慢地吃飯,聊的還是一些親戚家的八卦。
趙敏觀察着秦纾的神色,“跟你說個事,也是我道聽途說來的。”
看趙敏小心翼翼的神色,秦纾放慢咀嚼動作,“什麼?”
“那個小孩…”
秦纾心領神會,知道媽媽說的是秦彬和小三生的兒子。
“我聽你阿姨說,他身體不怎麼好,這段時間總是在生病。你爸爸跟你說過這個事情沒?”
這件事秦纾還真的沒有聽說過,“沒。”
上次在奶奶家發生的不愉快她沒有跟趙敏說,說了也隻能給媽媽添堵。
如果說她對爺爺奶奶還有點關心,那對秦彬他們真的就是不關心不在乎,“怎樣都不關我們的事,你隻管照顧好身體,至于他們,跟我們沒關系。”
“當然,我也就是當八卦說一說。”
秦彬離婚之後又做了很多投資,但是他沒實力沒眼光,所有營生基本都是虧錢的狀态。
就這種情況,他還買新房、搬新家、要孩子,欠了一屁股債。
秦纾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這個話題很快就被揭過去,再沒有人提起。
秦纾對秦彬現在生活的想象也被一通電話打斷。
來電顯示是葛東。
秦纾心一跳,她現在看到跟池嶼有關的東西都有點不自在。
接起電話,那邊的聲音很是焦急,“小纾,你現在在家嗎?能不能幫我去看看池嶼?他今天上午沒去拍攝,打電話也沒接。現在整個就是斷聯了,我在外地出差,暫時回不去,你幫我去他家看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