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我跟你說認真的。”秦纾擰着眉,看他鼻子下面被血浸染的止血棉。
池嶼端正态度,平複自己勾起的唇角。
“還在流嗎?”
池嶼感受了一下,回答:“好像沒流了。”
又過了一會,他小心翼翼取下止血棉,好在已經止血了。
一旁的秦纾默默松口氣,“休息會就去洗澡吧。”
有了剛才的鬧劇,池嶼再進到浴室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不過洗到一半,他才突然想起衣服上的血漬。池嶼有潔癖,肯定不願意穿髒了的上衣。
沒有辦法,池嶼隻能再麻煩秦纾,“姐姐。”
不一會一個人影就出現在門外,“怎麼了?”她聲音略緊張,生怕池嶼又有什麼新情況。
“姐姐,我的衣服髒了,能不能麻煩你去我家拿一件新衣服?”
“好。”
池嶼出來的時候帶了鑰匙,就放在秦纾家的餐桌上,她打開門。
2501沒有關燈,裡面燈火通明。
她之前進來過幾次,不過這是第一次要進到卧室裡。
推開卧室門,跟外面的風格非常統一,也是以黑白灰色調為主,看着就沒什麼溫度。
這邊戶型的卧室比秦纾家的要大一些,池嶼的床不大,房間裡面最打眼的是一個巨型衣櫃。
衣櫃裡按顔色和種類整整齊齊疊着衣服,看着叫人賞心悅目。
有些衣服套着防塵罩挂起來,都是奢侈品成衣。
秦纾隻掃了一眼,然後依照指示,動作麻利地從最下面那一層拿了一套睡衣。
關上櫃門,她剛想出去,轉身時看見床頭櫃上放着的一串白色鍊子。
秦纾心念一動,難言的情緒爬上她心頭。
男生把手串放在床頭櫃,除開有女朋友,秦纾再也想不出第二種情況。
這并不禮貌,但是秦纾控制不住自己,她慢慢走過去。
白色手串在視線裡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時間好像都變慢了。
她的心情像在坐過山車,起起伏伏,從失落到驚訝再到不可置信。
修長纖細的手拿起那串手鍊。
這哪裡是手鍊,隻是一串劣質的珍珠發圈。
塑料珍珠上鍍的珍珠塗層已經有點褪色了,白色珠子中間串着個粉色兔子。
稍微用力,露出中間的松緊線。
松緊線一看就是剛換的,很白很透明。
拿着手串的手微微顫抖,這分明是她小時候弄丢的小首飾。
為什麼十多年後會出現在池嶼家裡?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床頭?
心裡像是有搖晃的汽水,一打開,甜膩的氣泡水噴灑得到處都是。
她不敢深想,深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可是那一瞬間沖擊而來的情感讓她頭皮發麻,裸露在外的肌膚爬滿了雞皮疙瘩。
她的心怦怦直跳,在房間裡格外明顯。
“姐姐!”一個喘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秦纾背對着房門,毫無防備被吓了一跳。
“啊!”她尖叫一聲,吓得連手裡的手鍊都抛起來了。
十多年過去,本來就是廉價塑料,這手鍊可是經不得一點磕碰。
她猛地轉身,看見臉色煞白的池嶼站在門口。
大概是洗澡洗到一半匆忙出來的,池嶼沒來得及穿上衣,含含糊糊穿上褲子圍了個浴巾,上半身裸露在外,發梢和肌膚上還有沒擦幹的水。
接下來,就像是一個慢放的長鏡頭。
池嶼死死盯着那一串手鍊,見它被秦纾丢出來,幾個大跨步上前接住。
然而慣性沒能讓他止住腳步,他抓住手鍊,卻直直撲向秦纾。
一陣天旋地轉過後,秦纾被他壓在床上。
那張帥氣的臉近在咫尺。
秦纾吓呆了。
年輕強健的肉.體不斷散發着熱意和潮氣。
她的臉瞬間爆紅,想伸手把池嶼推開,但是随手一推,正好壓在他軟嫩白皙的大胸肌上。
秦纾觸電一般地收回手,偏過頭不敢看他。
池嶼雙手撐在秦纾身邊,低頭看着從耳朵到面頰都紅透的秦纾。
他們身上的香氣一樣,此刻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分不清楚是誰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
“姐姐、我……”他聲音極其沙啞,帶着克制和欲望,有種說不出來的性感。
秦纾看見他的喉結毫無掩飾地上下滾動。
“你快起來!”秦纾捂住眼睛,羞憤得想死。
池嶼沒動,他伸手拉下秦纾覆蓋在眼睛上的手,掌心燙得吓人。
“你不好奇嘛?這是你的手鍊。”
他的聲音傳入耳中,清冽的氣息噴灑在秦纾臉上。
她頭皮發緊,又不敢推池嶼。
剛才軟軟嫩嫩的手感還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我好奇,你能起來說嘛?”她勉強地偏過頭,臉上熱得要死。
池嶼還是不放人,然而某一瞬間剛才鼻子裡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聽他半天不說話,秦纾偏過頭,正正好好看見一抹鮮紅流出來。
她一下子慌了,擡手捂住池嶼的臉,“又流、流鼻血了,快起來快起來!”
池嶼:……
為什麼這麼不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