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嶼正偏頭安撫秦纾,一時之間,他們誰都沒有在意旁邊的呂星辰。
等秦纾看到呂星辰沖過來發出驚呼聲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握緊的拳頭結結實實打在池嶼左臉上,這一拳呂星辰大概用盡了全身力氣。
池嶼沒有防備,一下被他掀翻在地。
池嶼倒地,呂星辰騎到他身上,一拳一拳發了狠地往下砸。
“你瘋了!”秦纾吓得大驚失色,試圖拉住發狂的呂星辰。
呂星辰揮開她的手,怒聲質問,“是不是因為他!你是不是變心了!你根本就是變心了!”
然而一直被壓在地上的池嶼也不是吃素的,他一直在保護自己的頭部。除了最開始沒有防備的那一擊,後來呂星辰砸下來的那麼多拳,都沒有傷到他。
現在,呂星辰正抽空和秦纾說話。
他抓住時機,還了呂星辰一拳。
極大的沖擊力,讓呂星辰撞到白牆上。
趁呂星辰還沒有反應過來,池嶼抓住他的手,反手摁在他身後,把呂星辰死死壓制在地上。
呂星辰還在奮力反抗,然而身上的池嶼紋絲不動。
呂星辰一個公司總裁,常年坐辦公室,雖然偶爾鍛煉,但是又怎麼比得過經常泡健身房的池嶼?
更何況兩人的體型就很不一樣,呂星辰一米八出頭,池嶼一米九三,此時能狠狠壓制住他。
他舔了下唇角的血,看向秦纾,“姐姐,報警。”
秦纾被揮開時摔到地上,落地的瞬間,她下意識用手撐地,結果扭傷了手腕。
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點點頭,手腳并用地爬起來,跑進屋子裡拿手機。
狹小的樓梯間裡喘.息.聲太過明顯,池嶼喉間有絲血腥味,他摁住呂星辰,警告:“不想挨拳頭就别亂動。”
“草,”呂星辰最後掙紮了兩下,“你他媽當小三賤不賤?”
“你自己龌龊,别把她想得和你一樣龌龊。”池嶼本來不想說話,但又不想呂星辰随意抹黑秦纾。
呂星辰愣了愣,不是他想的那樣嗎?
不對,他無比熟悉池嶼看秦纾的眼神,那絕對說不上清白。
他嗤笑一聲,“你什麼心思你自己清楚,真他媽惡心。”
池嶼收緊握着呂星辰手腕的那隻手。
痛感逐漸襲來,呂星辰咬着牙,從齒貝擠出幾個字:“我.操.你.媽.的。”
池嶼笑起來,俯身湊到他耳邊低聲說:“我觊觎她又怎麼樣,你們早就分手了吧,你現在連觊觎她的資格都沒有。你沒我帥、沒我年輕、沒我有錢,你拿什麼跟我比?”
呂星辰怒火中燒,眼眶通紅,劇烈掙紮起來,“我——”髒話就在嘴邊,但秦纾拿着手機出來了。看着她眼睛裡明晃晃的恐懼,呂星辰瞬間噤了聲,他低下頭,錯開秦纾的視線。
與此同時,手腕上的力道也松了,池嶼撤了力。
撥通電話之後,秦纾有些顫抖但是努力保持平靜的聲音傳到兩個男人耳中,她幾句話就說清楚前因後果。
挂斷報警電話,秦纾:“警察馬上就來。”
這句話她是對着池嶼說的。被壓制着的呂星辰握緊拳頭,他眼睛熱熱,羞愧又難堪地撇開頭。
樓道裡陷入詭異的安靜。
池嶼注視着秦纾,“姐姐,有口罩嗎?”
秦纾目光從呂星辰身上移開,她這才想起池嶼是公衆人物,不能随便暴露長相。
“有、有,我去給你拿。”
說着,她又轉身進到屋子裡。
這回,樓道裡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直到秦纾出來,安靜才被打破。
她拿了兩個獨立包裝的白口罩,另一隻手上是藍色的鴨舌帽。
“能不能麻煩姐姐幫我帶上。”池嶼看着她。
秦纾抿起唇,遞出其中一片口罩和帽子,“沒事了,你放開他吧。”
池嶼身體一僵,但很快調整好表情,聽話地從呂星辰身上起來。
“謝謝。”他接過秦纾遞來的東西,想扯出一個笑,但是扯到傷口,表情猙獰一瞬。
秦纾看得揪心,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深藍色的鴨舌帽是秦纾自己的,池嶼調大了一些才順利帶上。
另一片口罩被秦纾給了坐在地上的呂星辰,他們之間沒有交流。
接下來的時間裡,三個人都逐漸冷靜下來。
後知後覺的尴尬纏繞住他們。
好在出警速度很快,沒讓他們尴尬太久。
調解室裡,兩個人把口罩一摘,調解員看着三張顔值格外出衆的臉沉默了。
大緻了解完經過,調解員在雙方周旋,池嶼和呂星辰兩邊達成了和解。
然而就在他們走出調解室時,一個身材微胖的年輕男人急急忙忙跑過來。
他什麼都沒說,沖到池嶼面前扯下他的口罩。
葛東倒吸一口涼氣,直着身子往後倒,幸好被他身後的民警勉強扶住。
他掐着自己的人中,又緩緩站穩,“我的祖宗啊,怎麼成這樣了?誰打的!”
調解員指了指呂星辰。
聽調解員說他們達成和解了,葛東氣得眉毛都要豎起來了,他指着池嶼,“他是模特,靠臉吃飯啊,這樣怎麼拍攝!耽誤這麼久的誤工費你必須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