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妖怪？可以用明鏡查一下嗎？”

“不行，你忘了嗎，那種功法失傳了…但隻要這個妖怪使用妖力或者作亂，明鏡就能偵查到。或者我找到這妖怪所在之處，施加術法或許能找到。”

門嘉言有些疑惑：“你不是梁女嗎？不是放妖怪的嗎，現在是要抓妖嗎？”

“當然不是了，這妖怪在附近總是不好的，要是傷了你或者黎姨再或者尋常人家都是不好的。況且這股妖氣帶着極強的怨氣，怕是來者不善，我要大概确定是什麼妖怪，如果它要作孽，我就會通知陳男來收了他。”

門嘉言心裡有些感動：“原來是這樣啊…虞夢你對我真好…”

氣息逐漸暧昧，溫度好像有些升高，虞夢像是喝了酒一般，雙頰變得微紅，有些吞吞吐吐：“不用謝啦…這…是我的責任。”

門嘉言看虞夢有些羞澀，心裡不禁笑了一聲。

虞夢突然找回了理智，恢複先前神情：“哦對，差點把正事忘了。其實主要是想問你知不知道最近你們小區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可能都是妖怪作亂，我得去看看，說不定就有線索了。”

怪事？門嘉言想了想，細數起來。

聽說21棟的孫家人說，經常天剛蒙蒙亮，老是聽見有雞叫，家裡又沒有雞，還以為是不祥之兆。後來發現那是20棟那家買來做海南雞飯的公雞跑到21棟去了。

還有32棟的吳家人說，每次保姆早上一出門，門前就有一堆不知名動物的排洩物，起初那保姆還收拾，後來便煩了，物業又不給她一個保姆調監控，她也不敢告訴那家主人，怕人家說她多事。有一天保姆也是實在受不了了，站在别墅前大喊：“你要是再敢來，我就去觀音廟求觀音菩薩把你給收了，管你什麼妖魔鬼怪，别讓我天天給你收拾屎尿。”自那以後便沒再發生了。

虞夢聽着覺得真的好奇葩。

— —“這20棟那家也是的，做個雞飯還要買活雞，買就買了，還讓雞給跑了，跑了也不找。”

— —“吳家保姆也是有些缺心眼，遇見這種事就報警或者調監控，給自己累個半死。”

— —“還有吳家這事，看着有點像妖怪做的，但我感覺也像人做的。但不排除是妖怪做的可能性，不過這妖怪也太膽小了，聽見觀音菩薩名号就逃之夭夭了，不像我感受到那股有着極強的妖怪。”

門嘉言束手無策了：“那我是不知道什麼了，平常工作很忙，哪裡知道這些事，就這兩件事還是黎姨給我說的，不然你去問黎姨？但她一會應該就去開會了，等晚上吃飯的時候你去問吧。”

虞夢點了點頭：“那就隻能問問黎姨了…她知道的應該比較多，而且你說她在修仙，要真有些真本事，說不定也能感受到這妖怪的存在。”

門嘉言換了個話題：“虞夢，你午飯吃的怎麼樣，好吃嗎？晚上想吃點什麼？”

虞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還有些飽，不算餓，回味了一下午飯：“午飯不錯，燙面很好吃。中午的飯菜不是沒吃完嘛，晚上繼續吃就是咯，你别做新的了，浪費！”

門嘉言答應了：“好好好，你也别洗碗了。”

虞夢聽見這話就想起剛才的尴尬，臉紅了起來：“其實我那個時候真沒打算洗碗，我在洗手……”

門嘉言起初沒反應過來，停了兩三秒，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臉紅得像蘋果一樣：“虞夢，你可真好笑，我都能想象到你當時的尴尬了。”

虞夢嬌嗔道：“哎呀，你别笑了！我馬上生氣了！”

門嘉言漸漸地也沒再笑了：“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後面你有什麼打算嗎？”

虞夢思考了一下：“上次入夢救你，很耗元氣，我需要恢複一些，等晚上我會出去試着找一下這妖怪。”

“你要怎麼恢複元氣？我能幫得上嗎？晚上我也沒事，我陪你去呗？”能和虞夢獨處真不錯，如果又要遇見那妖怪也真的很難忘。

虞夢不假思索地答道：“恢複元氣還能怎麼辦？睡覺呗。雖然現在沒有那麼困，但我還是得睡覺來恢複元氣，因為隻有睡覺我才不會思考也不會亂動，能最大限度休息。至于晚上能不能帶你去呢— —求求我，我就帶你去。”

門嘉言故作矜持：“我還是怕被妖怪抓的，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說完便佯裝要走。

虞夢連忙抓住站起來的門嘉言，眼裡水汪汪，很是可憐：“哎呀，門嘉言，我是開玩笑的，你不求我我也帶你去，怎麼樣？”沒有門嘉言誰來陪她說話解悶？

“那你求求我吧，求我我就陪你去。”

虞夢暗叫一聲：“真是現世報！”

心裡正考慮身為梁女的自己要不要求求他呢，便聽見門嘉言說：“好了，我逗你玩的，等去的時候給我發個消息，我陪你去就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那拜拜咯。”虞夢鑽進被窩，蓋上被子閉起眼睛。

門嘉言關上門時看了眼虞夢，發現她看着真的很乖，也很古靈精怪。

聽到門嘉言走遠了，虞夢一如既往從床上跳起來拿起明鏡施法鎖上了門，安心地睡覺。

***

這一次的夢，沒有那個奇怪的聲音，也沒有那個缤紛多彩的童話世界。

但她看見夢裡有一系山脈，橫亘中原大地，好似蜿蜒巨龍。

原來是昆侖山！

夢中的鏡頭漸漸拉近，停在了一棵巨大的樹前，那樹上有青翠欲滴的藤蔓。

微風吹動，藤蔓向上一揚，變成了一條青蛇，那青蛇又繞着樹打着圈的向上遊走，攀到樹頂時，蛇頭變化為人頭，有着烏黑長發，是女人。

漸漸人頭一下直到腹部都成了人形，唯有本該是腿部的地方是一條巨大的蛇尾。

那女人行至黃河邊，随手捏起一團土，與黃河之水混勻，捏了小人，握在手心裡，湊近吹了口氣，便活了起來。

虞夢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女娲造人嘛！

這是女娲娘娘，《良辰典》記載，女娲娘娘是人首蛇身，原身并非為蛇，而是叫一種藤蛇的物種所化。

— —既是藤，亦是蛇。

她接着又看見女娲在昆侖山的一條小溪中摸索着什麼，最後找出五顆不起眼石頭，用金刀切割這石頭，奇怪的是這五塊石頭爍起五色光輝，黃、碧、青、赤、褐。

女娲娘娘熔了這五顆石頭，飛向天空中，原來天際有一個大洞，女娲娘娘便用這五色石補了天。

先前是女娲造人，現在是女娲補天。

畫面忽然變暗，随即女娲娘娘再次出現，她端坐在蓮花瓣上，神情大怒，擡起身又飛向一座不知叫什麼的山。

虞夢感覺到突然喘不上氣，但她想知道女娲娘娘到底去了什麼山。

可偏偏好巧不巧，她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