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眼睛看着别處:“我也不知道.......就......好像突然在裡面了......”
“我被驚起來,去推門,可是門闩了,我又隔着門叫了主子一聲,結果......”
“怎樣?”春山斜眼看過去。
“主子讓我.......‘滾’。”
看着石青那副臊眉耷眼的模樣,春山抽了口無形的煙,擺手道:“行了行了!早晚的事兒,幹什麼這副德性!”
見春山轉頭就往回走,石青急得叫:“哥、哥!你别走啊——你跟我說說,這、這咋整啊?”
春山哼了一聲:“有什麼不會整的,你繼續守着門就是。記住了!看好了門,别讓旁的破事攪了主子的好事兒就是!”
“那你呢?”
“我?當然是回去睡覺!”春山一臉的理所當然。
石青:.......
***
寶鏡再沒想到,他不過是為了遮掩狐耳,情急之下不小心多吸了公子一點精氣而已,誰知竟惹出這樣一樁大事來!
與公子親親抱抱,乃至更進一步的事情,他也不是不願意啦,但公子實在是太!過!分!了!
三天了,他就沒走出過這扇門!
一陣風兒吹過,輕薄的幔帳像是天邊的霞雲,蔓蔓鋪展開。
一股馥郁馨香随之透出。
寶鏡衣衫不整,軟着兩條腿,踉跄着走到了門邊,一邊企圖打開門闩,一邊倉皇後顧。
卻不料一隻大手從他背側後伸出,一把将寶鏡扯了過去,正是散着長發,面目含笑的蕭逸恪。
“寶鏡要去哪裡?想要什麼,讓人取來就是。”
“不,不是.......”
寶鏡吓得眼淚都出來了,他搖着頭,努力拒絕。
“公子,真的不成了,你讓我出去吧........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寶鏡的心思很簡單。
他曾被大姊姊告誡過,與以口唇相交獲得精氣不同——寶鏡可以自己選擇吸取或者不吸取,吸取少些或者多些,那是可控的。
可若與人共享魚水之歡,不論他願不願意,都會從戀人身上獲得精氣。
大姊姊當初選擇王生相好,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王生天生陽氣充足,是非常吸引小精小怪們的一種體質。
可蕭逸恪卻恰好相反,身子一直不太康健。
寶鏡平時吸他一點精氣,都吓得不得了,百般張羅着要給他補身體。
如今一個不察與公子有了夫妻之實,還一連糾纏了好幾日,寶鏡光是想想,都恨不得哭死。
小少年寶鏡當然是一片好心,可聽在蕭逸恪耳裡,這話就不太美妙了。
“怎的?又想叫春山去給我端補湯來?”
蕭逸恪摟緊寶鏡細腰,臉埋在他頸間,深深吸了一口,輕歎一聲:“好香........”
寶鏡眼淚掉下來了。
公子之前曾說過,他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香氣,寶鏡一直都沒當回事,因為他從來沒有聞到過啊。
可是蕭逸恪失控那一晚,寶鏡終于聞到了自己身上傳來的那股幽幽馨香。
寶鏡抓狂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沒聽說過青山氏狐族,還有這種身帶異香的體質啊——
抓狂歸抓狂,寶鏡理智還在,一聽公子這飽含不善之意的話音,立時識相地說。
“不不,是、是我要喝補湯.......嗚嗚........公子不需要喝那種東西........”
流着眼淚的小少年可憐地眨着眼,拼命把身體裡積攢的法力偷偷轉給公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闖下大禍,把公子給禍害了。
蕭逸恪滿意地笑笑,隻覺得懷中身體溫軟又暖和,像個小火爐,讓他從身到心都暖得厲害。
也是怪了,他這幾日确實失控得厲害,他自己也暗自心驚,但身體狀況卻是意料之外的好,于是蕭逸恪幹脆遵從了内心暗湧的欲念,扣着寶鏡不肯讓他走。
寶鏡當然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竅,但他卻是鐵了心地要出去,生怕真弄壞了公子的身體。
忍着渾身酸痛,寶鏡趁蕭逸恪一個晃神,居然從他手底下成功溜了出去。
但屋子就這麼大,公子又守住了門窗方向,寶鏡雖一時脫困,卻無法真的走出去。
“公子......”他出聲央求。
蕭逸恪唇角含着溫柔的笑意,一步步走近:“寶鏡乖......過來。”
小少年搖着頭,赤着腳,兩條細長白皙的腿還在不自覺地發着抖,一步步試探着往後退。
他兩眼都是可憐之色,不小心被絆了一下,大半個身體都跌入一片被半扯下來的水藍色帳幔中,像是一隻無辜的蝶兒,落入了懸空的蛛網中。
蝶兒慌張地胡亂撲騰,想要掙脫束縛,卻被越纏越緊。
獵食者不緊不慢地踱近,投下的黑影将蝶兒完全籠罩其間。
蝶兒睜大了驚恐的雙眼。
那黑影慢慢覆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