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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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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晴若有所思,端着紅棗去客廳了。

許清言默不做聲往鍋裡放了點鹽,最後撈出來,端給尤晴。

尤晴又分了一碗給他。倆人一個坐在長沙發上,一個坐在單人沙發上,隔着十萬八千裡遠。

隔着面湯氤氲的熱氣,尤晴清了清嗓子,吃下一大口細面條,含糊不清地問:“你之前說的那個人,沒跟你們一起?”

許清言恰到好處地蹙起眉,露出一個疑惑又迷茫的表情:“哪個?”

“就……”尤晴吸溜一口面條,輪到她不說話了。

尤晴沒動靜,許清言也當作不在意。

半晌後吃完面條,尤晴先放下筷子,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卻始終說不出口。

許清言适時問道:“在電話裡你說有話要跟我講,要講什麼?”

尤晴“哦”了一聲,慢慢地、吐豆子似的往外蹦字說:“就是……之前那天沖你發火……是媽不對。其實媽發火也不是故意沖着你的,最近太累了,碰到幾個客人退貨憋着一肚子火。”

尤晴盯着許清言的下巴,仔細看可以發現她面色很差,嘴唇灰暗無色,神神叨叨道:“我是怕你被人騙、被人欺負,所以才不想你和别人過多接觸。但是确實處理方式錯了,你别怨我。”

許清言默不作聲,他把碗筷收拾起來,拿進廚房清洗,對尤晴說:“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

許清言在廚房洗碗,良久,坐在客廳的尤晴才動了動。她收拾東西進浴室,然後又坐在客廳看電視。

許清言也去洗漱,走進自己屋裡,輕輕關上門,拉上窗簾。

屋裡屋外,兩個人都睡不着。

許清言靠在床頭,把手機拿出來,看到邱冉很早發了一條朋友圈,在「love and luck」的六杯醒酒茶,配文是“小雨妹妹好手藝”。

他默默摁下點贊,随後看見陳念決也點了贊。

許清言心念微轉,再次點進陳念決的主頁。背景還是很蔥郁的大棵榕樹,半年可見的朋友圈空空如也,一眼望到底。

夜深人靜,昏暗無邊。樓下偶爾響起汽車輪子碾軋過不平整路面發出的粗糙聲音。

許清言想起自己第一次去「love and luck」店裡那天。

……

那天尤晴給他打電話問他去哪裡了,叫他立馬回家。結果他不小心在店裡睡過去,醒來已經十點多。

陳念決把他送上車,許清言打着陳念決的傘蹚水往家趕,那時候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

從樓道電梯拐出來,還沒走到家門旁,就看見冷色光從門縫溜出,順着地面鋪平,家門正大敞着。尤晴站在門口等他,渾身壓着未爆發的怒火。

許清言不做聲,他把傘放在門口架子上,人還沒進門,尤晴就堵在門口又質問他一遍:“為什麼這麼晚回來?你到底去哪裡了?!”

許清言剛開口想說。尤晴瞪着他道:“你手機買來是幹什麼用的?我給你打了幾十個電話你知道嗎?!我都給你導員打電話了!”

許清言艱難地吐出一口涼氣:“對不起,我在咖啡店裡不小心睡着了。”

他們之間有時候客套得不像親人。

尤晴氣得眼角、額頭多了幾條皺紋:“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放學踏踏實實回家。你知道我愛操心,你是不是故意讓我擔心你就舒坦了,啊?許清言。你不聽我的栽了多少跟頭,好了傷疤忘了疼,現在又開始犯蠢了是吧?”

許清言耳膜打鼓,精神已然很疲憊,尤晴門都沒關就堵在門口教訓起來,夜晚的風從樓道未封的窗口灌入。

身上濕了,風吹完有紮人的涼意。

樓道感應燈長久亮着,照着許清言清瘦挺拔的背影,身形格外單薄,面色蒼白。

聽不清尤晴又講了什麼,許清言抿着唇揉了一下嗡嗡作響的耳朵,除此以外沒任何反應。

尤晴眼底也都是紅血絲,幹瞪了他幾秒,側開身子讓他走進來,“砰”的一下,關上了門。

她守在家裡,衣服都沒換,廚房燈還開着,炒飯的油香溢滿整個屋子,她走進去開火重新熱了一遍,吼道:“趕緊把濕衣服換了!先吃一口飯!”

飯盛出來,放在客廳桌子上,許清言先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坐在客廳吃。他沒什麼胃口,但是為了陪尤晴,象征性地吃幾勺子。

尤晴坐在他右邊,明顯氣還沒消,許清言吃了幾口就慢慢放下餐具。

尤晴斜睨他的臉:“不吃了?晚上在外面吃什麼了?”

許清言如實道:“同校校友過生日,分了我兩塊蛋糕。”

尤晴隐隐又要發作,筷子一撂:“什麼意思?電話裡怎麼沒說?你和同學一起去的?哪個同學?”

許清言解釋說:“沒有,到店裡才碰到他們。”

“不熟的人給你的東西你也敢吃!你心到底有多大!”尤晴飯是吃不下了,拿起小玻璃杯喝了一口涼水,好歹是把噎在胸口的氣咽了下去。

許清言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腦海裡又莫名奇妙浮現陳念決撐着車門低頭說話的場景。

尤晴徹底不想吃東西了。她把餐具端進廚房,破例沒等許清言洗碗,自己在廚房裡埋頭忙活。許清言也起身,呆站在客廳。

那個時候尤晴突然問了他一句:“碰到的人是你們班的?男生女生?”

許清言站在那,看着尤晴說:“法學院的,男生。”

尤晴把碗筷和玻璃杯放進水池,想開水龍頭的手微微一滞,突然心裡油然而生一股發慌的恐懼感。

人的第六感總是在關鍵時候很準,她嗓子眼有東西似的,一卡一卡地問:“叫什麼名字?”

許清言思忖片刻,說:“陳念決、周......”

變化來得太快,許清言壓根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隻聽清尤晴從嗓子底裡擠出一聲沙啞的尖叫。

“砰——”的巨響,尤晴直接把水池裡的陶瓷碗抄起來向他砸出來,明顯對準許清言的臉,砸在許清言下巴上,再差一點點就砸中嘴唇。

陶瓷碗重重掉在瓷磚地上,碎了滿地。許清言下巴悶痛,他愣神向廚房的尤晴看去。

他第一次見尤晴這個樣子,完完全全失态了,又像被抽走魂魄一樣,手抖、臉也在抖,氣得怒目圓睜,胸膛起伏。

許清言不懂其中的變故,微張着嘴站在客廳一動不動。

下巴紅腫,被尖銳碎片割破出一道淺口子,血順着下巴流到脖頸上,在白淨皮膚上顯得猙獰,他茫然無措。

“怎麼了?媽?”許清言問。

那天尤晴睜大雙眼瞪了他很久很久,直到呼吸頻率慢慢正常下來,臉頰肌肉不再抽搐。

她一言不發拿畚鬥把地掃了,抽了兩張紙讓許清言擦掉從下巴到末入領口的血。

許清言這才發現自己流了血。

那天尤晴狀态明顯不對,她默默收拾殘局,也不做任何解釋。

許清言痛覺失靈一般,沒給傷口做任何處理,等血止住了以後擦幹淨脖頸,躺倒在床上,閉着眼睛混沌地想。

怎麼了?這是。

尤晴聽到了什麼會這麼生氣?許清言一步步倒退、回想。明明還好好的,轉折點是什麼?

陳念決?

許清言在心裡默默念這個名字,好幾遍。

他好像又聞到他身上那股陽光曬過很久的味道。他把傘借給我了,他平安到家了嗎?

許清言聽外面傾盆大雨打在樹木上的聲音,想着......為什麼尤晴是這種反應?

媽媽認識陳念決?

不會吧,從來沒聽她提到過。況且今天,自己才見了他第一面。

到底怎麼回事?

下巴腫痛,火燒一樣,許清言不想去摸傷口腫起來沒。

客廳裡尤晴把殘破碎片掃完,也沒有繼續洗碗了,大燈一關,步伐沉重地走進隔壁房間。

夜幕很沉,許清言忘記拉上窗簾,對面居民樓無一家亮着燈,暴雨如注,什麼東西攪着他的腦袋,隐隐疼起來。

他當夜在那種痛苦又口幹舌燥的感覺裡昏昏沉沉,不知輾轉反側到幾點才睡過去。

……

所以,今天無論在電話還是家裡,面對尤晴的關心,許清言都把這個名字抹去了。

巧的是,今天尤晴完全沒有失控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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