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的是在聖女腳下公然違背聖女教誨開設倡館壓迫同胞的敗類，怎麼？你們自己的本職工作已經要讓我來代勞了，現在還要攔着我給你們幹活嗎？”

勞羅拉的蘿絲舉起砍刀，刀尖的對面無人膽敢點頭。

于是血流了一路，那人也死了一路。

“看完了？那就把大街打掃幹淨。”蘿絲踢開那顆人頭，用還溫熱的刀拍了拍治安官的臉，“别吓着其他人，知道嗎？”

治安官渾身顫抖，隻能口中稱是不住點頭。

“那就好。”

蘿絲挑了挑眉毛。

“收工！帶人回家！”

收工不了。

星缇紗先雇了馬車将這一批被解救的倡伎連帶着這倡館打雜的一起送到礦場，然後就着那大廳跟蘿絲再開了個短會：方才她想了，盡管長期以來倡館的存在都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但這玩意上稱千斤打不住。教會剛剛出了神降日的事情，眼下自然急需轉移矛盾的靶子。借着今天她和蘿絲将倡館存在擺到明面上批判這件事禍水東引，讓火盡量往貴族身上燒，自然會對教廷有利——盡管這些倡館能堂而皇之在玄鳥衛眼皮子底下開張，背後自然少不了教廷的支持。

那麼，所有牽扯其中的貴族及其手下官員為了最快避禍能幹出什麼事情，星缇紗都不會感到意外。

事情已經幹到這步了，沒得退。唯一的辦法就是趁他們行動之前，摸清楚并搗毀所有的倡館，把倡伎全部搶出來帶回礦場。

“這得回去問那些黑醫生。”

蘿絲想了想，這樣說道。

“黑醫生”一詞用的是漢語，語速極快。

“我們家那邊有專門的收容所，收容被解救的奴隸和倡伎并教他們一些技能。我記得我聽說過倡館會燒斷女性倡伎的魔法經絡讓她們沒力氣反抗，所以我感覺那些黑醫生應該能知道。”

“我覺得不行……這些倡館跟貴族官員有聯系，黑醫生跟他們産生業務往來豈不是自尋死路？而且也沒有必要……算了，都問問。還有剛才你在後花園審出來的那些我也都記下來了，順藤摸瓜一家一家殺過去就行。”

“好，那現在我們是先回去嗎？”

“對，還有順路去一趟别墅倉庫，通知瑪麗安娜和雪伏德叔叔一聲。”

“好。”

街道已經在恢複日常的喧鬧，治安官知道街上無數人聽去了那龜公慘叫中喊出來的那些姓氏，但是他沒有辦法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抓起來威脅或者殺死，更何況他也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要是頭頂上的哪位老爺奶奶下令那就再說，總之他可不想當替罪羊。

晨昏線又一次劃過歌秋羅都城的天空，這一次是黃昏，如血的晚霞在天邊暈染開，晚霞之下星缇紗那被撕爛的裙擺看上去也像是沾滿了鮮血。

蘿絲更是渾身血迹已然開始凝固。

來往的行人不約而同地遠離她們。

星缇紗好不容易攔下了一輛馬車。

出乎意料地，雪伏德相當開明地對兩個孩子冒失的舉動豎起了大拇指。趁着放學時間跑出來找爹的瑪麗安娜，則更是一面鼓掌一面大呼牛逼。

兩人能停留的時間不多，星缇紗把兩把砍刀和自己的兩個神鳥翼頭飾都留給了雪伏德。另外還把剛剛下工的挖掘隊叫過來，一同通了氣之後一人發了一把砍刀一根鐵棍：“如果有人找事，直接殺，不能讓外人知道現在我們在這裡挖地道。殺完之後把事情推在我身上，任何人要追責就把神鳥翼給他們看，讓他們去找我。”

“是！帝姬殿下。”

“對了殿下，地道已經快要完工了。”

雪伏德忽然開口。

“好，那咱們就雙管齊下，貴族和教廷都得收到咱們的大禮，一個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