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麼知道我要辦畫展。”楚瑜談及此事便藏不住笑了,“d市那邊都安排好了,年後就可以參觀了,我哥告訴你的?”
褚朝陽敷衍地應了聲,無聲呼出一口氣,懸着的心放下來了。楚瑜有一點比徐盼強,就是熱衷于搞自己的事業。一切都以自己為中心,這種态度挺吸引人的,不然趙晔也不會費勁的去讨好。
當然,這不妨礙得手後就會覺着如同雞肋,睡了也就那樣。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楚瑜重新回頭望向廚房,咽了咽口水:“徐盼,你還做了什麼吃的,能麼香?”
“瓦罐湯,馬上就好了,餓的話可以先吃這個。”徐盼拍拍朝陽的後背,“山藥肉泥做的,因為朝陽愛吃放皮蛋的,所以就先緊着他來了。”
“我沒聽說過。”
褚朝陽誇張地歎了口氣:“沒事,你不吃挺好的,你回家啃你的牛排去。”
徐盼叫了聲他的名字,讓他注意點禮貌。
外面大雪紛飛,屋裡暖氣開的足。坐在餐廳裡望着窗外,來上一盅綴着小蔥山菇的瓦罐湯,入口鹹鮮,外加上皮蛋特有味道,簡直不要太巴适。
應該是少年時就在國外的緣故,楚瑜對地方小吃了解較少,吃哪個都覺着好吃,眼睛都亮了,意外地給徐盼捧場。
徐盼這人特别好打交道,隻要不是刻意刁難他,他都能處成朋友。再加上楚瑜三句話兩句半都是彩虹屁,嗚哇亂叫地表示再來點,就很讨徐盼喜歡了。
顯然他倆并沒有一個男的而起間隙。
褚朝陽後靠在椅背上,歪頭看着飄雪的夜景:“你倆倒是挺投緣。”
徐盼給楚瑜夾菜的手頓了,坐回原位,望着朝陽關心道:“怎麼了?”
“沒事。”褚朝陽在他哥面前藏不住情緒,萎靡地靠到他肩膀上,“就是想起一些事,心裡煩得慌。”
徐盼将手指插入他的指縫,緊緊扣着,彎起眼睛笑着詢問:“那你介意和我說麼?”
小小的熱氣撲在頸上,撩得褚朝陽心軟。
他不大想說話,因為他想要的更多了,一開口便忍不住想要流露怨念。這幾天總忍不住去想上輩子的徐盼,如果那個徐盼在這兒的話,又該是怎樣的場面。
大概又口是心非的推開他吧。
褚朝陽莫名有種他哥一直都愛他的錯覺,并不真着,沒有依據。而這種感覺愈發強烈,愈演愈烈,讓他們先前的矛盾顯得虛假藏着一層難以示人的情緒。
褚朝陽閉目抵住他的頸窩,有些疲倦:“你聽了會不想理我的,算了吧。”
“怎麼會,你又要跟我替趙晔麼?”徐盼皺了下眉,本能有些抗拒,“我沒你說的能麼戀愛腦,什麼在這兒都沒你重要,你别瞎想了。”
褚朝陽輕笑一聲:“好,我聽盼盼的。”
徐盼摸摸他的臉,壓低聲音笑着打趣道:“難道你也吃醋了?”
褚朝陽垂眼望着他的唇,靠近碰了碰,用唇瓣抿了一口徐盼的下唇:“先前愛吃些沒名沒分的醋,你都不理我……”
徐盼一時對不上太多的信息,重生後的褚朝陽并沒有受太多的委屈,他細細回想也隻能當作朝陽誇張地說法。
“以後不會了。”
褚朝陽不太聽得進去,牽着他哥的手喃喃道:“差個戒指,套牢了我才放心。”
徐盼遲疑了:“……等一等吧,你現在還小。”
“你還想讓我等多久?”褚朝陽語氣平淡沒有波瀾,“哥,你給我一個準确的時間,我可以等,但我的耐心不多了。”
徐盼奇怪地望他一眼,這話說得可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怨,好像自己辜負了他似的。
“你不同意也不……卧槽……”褚朝陽的眼睛突然瞪大了,抿着嘴,手肘抵在桌面上握緊拳頭,“哥,你幹什麼……”
他的語氣不自然了。
因為他哥的掙開他的手,攥在了那裡,手勁兒還不小。這架勢似乎就是奔着給他弄殘廢來的,不是,今晚不用了啊?褚朝陽匪夷所思地望着他。
徐盼不理會他的視線,淡聲道:“你再胡說八道以後都别用了,剁下來,學太監挂牆上。”
玩歸玩,鬧歸鬧,一包子勁兒較真算什麼。
徐盼喜歡朝陽,反正他倆都決定在一塊了,這種儀式信物有沒有的都行。倘若願意兩情長久,草環也比真金可貴,但朝陽能麼着急就顯得可疑。
腦子一熱做不出好決定。
他松開手:“朝陽,你再考慮考慮吧,好端端怎麼說這話了?”
片刻後又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事,閑的了。”
“好吧。”徐盼無奈地笑了笑,起身時摸摸他的臉頰和側頸,“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
褚朝陽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側身歪在椅背上,望着他哥恹恹地胡思亂想着。
諸般的前塵舊事席卷而來,他此刻是幸福的,幸福地像是一團流光溢彩觸手即随的泡沫,他貪婪地雙目大睜舍不得眨眼,想将目光所及的一切都長久留下。
一反常态,他第一次怯了。
按理說他不該去催他哥的,他應該胸有成竹、循序漸進,不然肯定會讓徐盼起疑。
沒多會,徐盼的聲音出來了:“朝陽,你還沾沙拉醬吃?”
褚朝陽嗯了聲:“我不要餃子湯,有味。”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