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褚朝陽松開後,徐盼剛喘口氣就在餘光中看到了一個人影,楚瑜趴在廚房的玻璃推門上直白地看過來,沒有絲毫的避怯。
那人眨眨眼,對着徐盼挑眉一笑。
“……”
這算被調戲了?……徐盼有些沉默,不曉得說啥,轉頭問道:“他餓了?”
“可能吧。”
褚朝陽打開冰箱,從裡面拿出幾片幹巴面包和一罐辣椒醬,拉開玻璃推門遞過去,“你吃吧,吃完看電視去。”
楚瑜沒接,嫌棄地掃了眼,從鼻腔中哼了聲:“你就拿這東西招待我,我可是客人。”
褚朝陽嗆道:“愛吃吃,不吃滾。”
“徐盼,他欺負我,你就這麼看着麼?”楚瑜側身擠進來,不服氣地嚷嚷,“我這次沒空着手來,我帶禮物了,你們該好吃好喝的招待我。”
“你胡漢三啊?”褚朝陽很是無語,“你從意大利回來後,有沒有報漢語班。”
“我哥說我不需要,我隻要能正常交流就行。”
楚瑜走進來,不客氣地在廚房裡踱步,揚着下巴垂眸掃視:“我要喝湯,喝鍋裡的。”
番茄炖牛腩。
臨出門前用砂鍋炖的,算起來差不多三個點了,肉在炖爛的邊緣躍躍欲試,收完汁拌上一碗熱氣騰騰晶瑩剔透的東北大米飯。褚朝陽自己一個人就能吃半鍋,一點不想分給别人。
褚朝陽繼續道:“你喝刷鍋水還差不多。真饞的話讓你哥給你弄去,他能麼疼你肯定會親手為你作羹湯。”
楚瑜提起來他哥就傷心,氣的原地跳腳:“褚朝陽,沒你這麼欺負人的,我是真的餓啊……”
這話說的老可憐了。
徐盼比褚朝陽多點同情心,還記着楚瑜說自己兩天沒吃飯了,就自作主張地給他多舀了幾塊牛肉。楚瑜伸着脖子在他邊上張望,不顧燙得抿了一口,被燙得吐着舌頭嗷嗷叫。
褚朝陽翻了白眼:“傻子。”
楚瑜豎起中指罵了回去,嗚嗚哇哇罵的挺難聽,挺難聽懂說的啥。
“你們倆都出去吧,别鬧了。”徐盼拆了個冰棍遞給楚瑜,“我看着做點就好了,你倆先出去玩會兒,别進來搗亂了。”
楚瑜緊扒拉兩口,挨到他身邊,挑釁地沖褚朝陽做了個鬼臉:“我會做意大利菜,我來幫忙吧。”
徐盼笑着婉拒了:“你是客人,沒有讓你動火的道理。”
楚瑜抿了下唇,盯着他幾秒,接着湊近碰下徐盼的臉頰。
徐盼驚慌地後退躲開他,不可思議,視線在他身上久久停留,然後才看向愠怒的褚朝陽。褚朝陽向前抄了一步,眉頭壓低,目光陰鸷惱怒異常。
他捂着臉走向褚朝陽,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唰的一下就過去,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褚朝陽瞪了楚瑜一眼,拉着徐盼去水池邊沖一沖,免得染上不幹不淨的病。
他早知道楚瑜是個不檢點的,但沒想到會能麼明目張膽的挑釁他,他還在呢就敢親他的人。
水聲嘩嘩的。
楚瑜尴尬地站在原地,扣着手指有點無措:“褚朝陽,你為什麼能麼大反應,仿佛我是個病毒。”
褚朝陽沒有理他,專心搓着他哥的臉,直到白淨的臉頰泛起一片紅都不放心。特意去客廳拿醫藥箱裡的酒精出來,用棉簽沾着往皮膚上擦,害怕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留在上面。
徐盼也不大明白,想勸勸就被褚朝陽冷了一眼,等他收拾完了才放松下來。
“我很髒?”楚瑜有些沒底氣,不解地去看徐盼。
褚朝陽徹底撂臉子不幹了,他抿了下唇确保出口的話不至于太難聽,幾秒後還是忍不住指着他呵斥:“ 别過來,你站那别動,我馬上安排人送你回家,我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要不是看在楚瑾的面子上,他絕對不會讓一個可能攜帶性病的玩意兒進自己家,鬼知道楚瑜是什麼時候開始濫交的,細想就是引狼入室。
為了錢就随便跟别的男人上床,很難讓人看得起。
這種人在放正常人家是要挨打的。
在場也就是徐盼不知道他的爛事兒,還能給他露出個好臉色,但不能隻逮着他哥一個人霍霍。以前狐狸精不在意,可現在徐盼是他的人,他肯定得把風險排除在外。
“你至于嘛褚朝陽,我不就是親了你的哥哥,你要是生氣的話,你可以去親我哥。”
“你閉嘴,惡不惡心。”褚朝陽把徐盼拉到身後,“你在外面玩得多花都沒人管,但這是我家,你老實一會兒能死啊。”
這話說的他咬牙切齒。
“我不花,你們一個兩個的怎麼都不信我。”楚瑜煩躁地向前幾步,努力想去解釋,“我跟我哥說了,我沒睡過幾個,你們為什麼不信。”
褚朝陽不屑冷笑:“那你幹的事兒怎麼解釋?”
“這不能問我。”楚瑜的視線從褚朝陽換成徐盼,急于辯解,“他說他喜歡我,他心疼我,想要幫我解決一切問題。”
褚朝陽覺着匪夷所思:“你信了?”
楚瑜嗯了聲,弱弱道:“我信了。”
“他真這麼說的?……”徐盼微微出神,出口後趕緊對褚朝陽笑了下,“我隻是問問。”
褚朝陽目無波瀾:“沒事,我沒能麼小心眼。”
楚瑜舉手做發誓的動作,煩躁道:“真的,我騙你們幹嘛,他就是這麼跟我說的。他還問我一堆奇怪的問題,比如說怎麼看你,會不會瞧不起你,羅裡吧嗦的……我很讨厭我的人問這種事情!”
徐盼不解地皺眉,楚瑜和趙晔的事兒怎麼還會牽扯到自己。
但褚朝陽明白趙晔在問什麼,他在追問是不是楚瑜也重生了,以先前楚瑜的樣子,總是昂着頭用鼻孔看人,不可能好好地坐着和徐盼說話。
“你那個畫展的畫他都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