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要太懂了。
比起他們審的那四個髒事兒丢陰溝裡陰溝都得吐的玩意兒,付良這小子還算對得起他的名字。
“歡姐。”小袁警官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李歡,“你剛才說的公訴的事兒,希望大嗎?”
讓李茵他們吃完了瓜,他還是在琢磨李歡說的事情。
不為别的,就為給方敏這不長的一輩子一點安慰。
“年輕人啊!”
老張神色不明地歎了一聲,沒有對他們這個方案表态。
可同事多年,李歡已經從這聲歎裡聽出了他的意思。
從感性上來說,他們當然期待希望是大的。
不過從理性上來說,他們做到的可能性不高。
“大。”
秦楚飛把U盤從電腦上拿下裡,遞還給他們。
她打開煙盒,正要點的時候想起是在辦公室裡,手腕一翻,又把煙盒收了回去,食指敲着桌面:“要讓那個十六歲的指證方雷林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不用着急,緩他們兩天,我們歇好了就能動手。”
十六歲,正是什麼都略懂的年紀。
不用他們多說,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犯法,隻要提一個将功贖罪,想必很容易就能拿到證據。
至于方雷林,走過一趟派出所,想必會休養一段時間。他折騰不起來,也不會跑。
他們幾個警察人證在手,要提起公訴,關他,易如反掌。
李茵點着頭,很快又皺起眉來:“那方飛鴻和張良英呢?”
這個事情可比方雷林的隐秘,從這母子倆身上,他們拿不到一點證據。
方敏這個案子裡的口供他們都提到了這件事,不過内容不多。就算有他們的簽名,從口供能推斷出那事兒是從方飛鴻十四歲開始的。可年紀的事很好解釋,到時候上庭,張良英或者方飛鴻說一句身份證出生日期比原本的小,他們就拿張良英沒辦法了。
更何況,就算張良英沒那麼反駁,他們順利把她送進去了。
那方飛鴻呢?
他頂多算是個受害者,不會因為這件事付出任何代價。
他又要埋怨方敏死了還害媽媽了。
“于公,我們是基于方敏的案子發現他們的犯罪情況,确實隻能到這一步。”秦楚飛起身拉伸了一下,“但于私,我們想要的,難道不是讓這些人都給方敏不幸的過去買單嗎?”
這話說出來是不太好聽,可這就是李歡最開始提這件事的初衷。
警察也是人,除了破案,他們心裡的稱比誰都端得端正。
路見不平,他們不能拔刀相助,但是可以适當地繞個彎,讓善惡有報。
沒有人出聲。
大家都默認了這一點。
李歡目光沉沉,盯着秦楚飛看了片刻,問:“你有想法?”
“雁過留痕,網絡上有的是人的腳印。方飛鴻自己不是說了嗎?他人肉了方敏。”
送上門的線索,隻要順着網線往回找,要定方飛鴻的罪,輕而易舉。
一時間,衆人恍然大悟。
小袁猛一拍腦門:“對哦!我都幹懵了!”
低低的笑聲在辦公室裡響起,一種不可言說的默契在他們之間形成。
叩叩。
“聊什麼呢?”
趙國慶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衆人擡眼看去,隻見老頭撚着胡子走進來,一副卸下重擔的樣子沖老張他們笑:
“老張啊,你們回去的機票都安排好了,今天半夜的。啊……别擔心,我也安排了司機,他扒拉兩口晚飯就過來,馬上啊,就給你們送湛江機場去。”
“這麼急?”
李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起身往趙國慶身邊走了幾步。
“沒辦法。有人自首了,說是隻和來過雷山的警察對話。所以他們幾個,得回去啊。”
“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