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早就知道方敏在哪兒上班,在知道之後辭去了原本汽車4s店銷售的工作,去了遊戲公司。”
小袁翻開筆記本,又确認了一眼記錄的口供是不是如此,确認之後他自己點了點頭,看向大家:“據他交代,他還去過京市,遠遠看到過方敏。”
這話一出,衆人直覺心髒狂跳,紛紛坐直了身體看向他。
小袁明了大家此時心中在想什麼。和他剛聽到方飛鴻說這個的時候應該大差不差,都覺得是不是摸到邊了。
然而事實是——
“不是今年,是20年。”
他沖大家搖了搖頭。
不出意外的,除了趙國慶之外的其他人,臉上都寫上了失望的神色。
好不容易有個松口說見過的,卻和當下的事情完全不搭邊。
這個迷宮他們又走進了死胡同。
叩叩。
“所長。”門口傳來一道粗犷的男聲。
是剛才去跑腿買飯的警衛。
“來得正是時候。”老張從椅子上起來,最先從警衛手裡接過袋子,“飯來了,先吃了再說吧。”
他一邊分着飯,一邊招呼警衛:“兄弟,辛苦您再幫個忙,叫幾個兄弟,把這四份飯啊,送審訊室去。”
關着審了幾個小時了,他們也要吃飯的。
警衛很快領了飯盒走了。
飯菜的香氣填滿空氣,勾得饞蟲瘋狂叫嚣。
趙國慶還在講究地拿開水燙筷子,他幾個下屬已經抱着盒飯炫了起來。
老張他們沒吃過雷山菜,一口下去都大喊“好吃”,然後就悶頭幹飯,吃得狼吞虎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餓了好幾天了。
看着眼前景象,趙國慶也不再講究,簡單燙了一下,就把筷子拿了出來。
偶爾一次簡單操作,應該也不礙事。大菌吃小菌嘛。
他這麼自我安慰着,也低頭吃了起來。
十幾分鐘後,飯飽飨足,食物的香味還像一層看不見的紗幔一樣萦繞不去,配合着碳水對五髒廟的滋潤,軟軟地蒙住人的神經,叫人忘了思考。
就連最活躍的小袁也沉默了,坐在椅子裡,那神情看着像在犯困。
“看來大家都困了啊。”
趙國慶年紀大了,食量少,吃了個六七分飽就不吃了,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笑。
他撚着小胡子,把小袁手上的筆記本拿了過來,順帶也把他老挂在胸口的老花眼鏡戴上。
“既然這樣,你們都先别動腦子,順着剛才說的方飛鴻,我來從頭到尾說說他的情況。”
“趙所長,還得是您。”
旁邊的小袁豎了個大拇指,心安理得地繼續窩在了椅子裡,安逸。
“他的基本情況都在老張他們帶來的資料裡了,我就不說了。直接從審訊講起。”
方飛鴻的基本資料沒什麼好看的。
在一個物質條件還行的家庭裡出生,上面有一個姐姐。是90年代生人最常見的家庭配置。
因為家裡不差錢,有房有車,還有姐姐幫襯,他理所當然地成績不好,從上小學就開始泡在網吧裡打遊戲。
一路半吊子地念到高中,順理成章地落榜,帶着高考成績和十來萬念了一所民辦大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