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正事!”喬婉眠掐他腰側,反被擒住手腕按在對方胸膛。
蕭越心跳震得她指尖發麻。
“馬車那回演戲已緻天家誤會我與你'關系匪淺',”蕭越臂彎猛然收緊,将她嚴絲合縫嵌進懷中,“太子與三皇子在無歸院用飯那次,更是靠謊稱有孕才保住你。”
青年拇指摩挲少女後頸,“三皇子倒台,先皇想派我查林如海,擔心沒人約束我會開戰,所以想将公主嫁我,親自監視。”
喬婉眠倏地擡眼,正撞進他翻湧的眸色。
“我那時已心系你,所以帶你招搖過市,在輕塵山讓你假死脫身,躲過天家無情,也免我被逼着尚公主。”尾音化作眉間輕吻。
喬婉眠恍然。難怪她招文辭時蕭越那樣生氣,他那時認為與她是兩情相悅。
“那日刃刀所言,”蕭越突然悶笑,胸腔震動,“是幼雪,非若雪。‘吳幼雪’是我為你造的假身份。”
“……”又聽錯了?
喬婉眠絞着袖角的指尖頓住,想起“配合我做戲”那出烏龍,羞愧難當。
耳尖紅透的小女娘暗咬銀牙,要不還是讓啟束給她瞧瞧是否有耳疾罷……
而後又一僵,抖着嗓子問:“欺欺欺君這種要殺頭的罪,你就一聲不吭地幫我犯了?”喬婉眠愣了愣,“先帝之死是算計好的?”
她炸毛:“是誰?!你的同夥是誰?"
蕭越輕撫她後頸:“先帝重賦稅輕邊防,縱容妖道貪官蠶食民脂——”青年手上輕柔為她推拿肩頸,冷淡道,“這般帝王,活着才是禍患。”
“可終究是天命…”她聲音漸弱。
“天命在明君。”蕭越突然松手,看她不滿足地聳肩,才又将手覆上少女單薄的肩頭,“太子蟄伏多年,你當他真如面上純善?”
喬婉眠憶起東宮那位圓臉儲君,湊近他耳畔細語:“可我也見過太子,他看起來……隻是個好人。”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皇後早逝,他有他的籌謀。你且看他合格與否。”
“人都殁了,自然是你們說什麼都有理……”喬婉眠被說動了些,但“忠君愛國”自小刻在腦袋裡,一時拗不過來。
隔了一會兒,她才又問:“那最後在蕪閣見到你那回,你是怕朝廷的人撞到我‘詐屍’才那般兇?”
“聰明。”蕭越突然靠近她紅透的耳背,“不說欺君計劃,是怕你被這罪名吓壞。”熱氣噴進耳蝸,“如今看,倒是我多慮。”
喬婉眠這般平靜隻因昨日剛在夢裡親曆過戰場,還沒緩過神。什麼權謀鬥争也不比一地血淋淋吓人。
她心裡明白自己的斤兩,還是挺直腰逞強:“你既知曉我的厲害,再瞞,我就不搭理你了。”
蕭越神色太平靜,喬婉眠甚至也覺得帝王更疊沒什麼不妥。
身子便松懈下來,自發尋到最熨帖的坐姿。
淡色裙裾堆疊墨衣之上,柔荑攀住寬闊肩頸。
一會兒,喬婉眠皺着小臉,指尖戳他喉結:“文辭之事,你也早知?”
蕭越捏住她下巴尖:“不算早,最初隻猜他是質子豢養的殺手。”薄唇輕啄少女鼻梁,“直到他快死那次我才猜出他的真實身份。”
喬婉眠斜睨蕭越一眼,“既知真相,為何不早說予我?”她作勢要起,腰肢卻被鐵掌鎖住。
“若早知曉…”蕭越撫平她蜷縮的指尖,“你能忍住不露馬腳?”
喬婉眠語塞,老實下來。憑她的心性,定會演砸。
“消氣了?”
不等喬婉眠回話,她就被控制着後腦仰起頭,蕭越迫人的眉眼靠近她,柔軟溫熱的唇欲碰不碰。
距離微妙,獨屬他的清冽氣息從她的眉眼逐漸暈染到鼻尖,到唇上。
像是什麼緻命誘惑。
喬婉眠被勾得心裡貓抓似的,手臂向下勾蕭越的脖子,終于與那薄唇輕輕接觸。她心滿意足,正欲離開,忽覺那人有攻城略地之勢。
喬婉眠驚呼一聲,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勾了蕭越體内的惡中色鬼出來。
蕭越手撫着她後頸低低道:“别怕,不會有人來,再親一會兒。這兩日,我很想你。”
喬婉眠眼前驟現夢裡始終抓空的指尖,喉頭哽住。
遲疑瞬間,蕭越已的大手插入喬婉眠松松的發髻中,溫柔将她按到面前,低頭撬開貝齒。
日光明媚,揮灑在兩人側顔上。
誰都想不到,肅殺的營房裡,如此活色生香。
這違和的禁忌感。
蕭越銜住櫻唇細細厮磨,如唇間抿着一茶勺初雪,萬般珍惜。
少女脊背緊繃,溢出半聲嗚咽。
這聲卻似催戰鼓。
青年眼底欲色翻湧,像嗅到獵物的猛獸,桃花眼底翻湧着野蠻的欲,舌尖抵開貝齒。
起初,那兇獸還壓着性子,喬婉眠隻覺口中溫柔濕潤,像兩尾追逐逗趣的魚兒,她被迷惑被引誘,不自覺配合着。
春溪潺潺漸漸化作疾風驟雨。
蕭越呼吸愈來愈重,唇的力道也不自覺加重,輕舔變成了輕咬,舌也帶了力道攪弄。
待喬婉眠恍惚着想要躲避時,卻是為時已晚。她退他進,水聲啧啧,無處可逃。
腰間那手也不安生。
滾燙的熱力透過厚重的冬衣傳來。
那手隔着衣裳燙過喬婉眠背上每一寸肌膚後,仍不滿足,滑過喬婉眠昨夜飽受馬鞍折磨的腿跟。
“夠了……”
喬婉眠強忍着才将一聲呻吟改為拒絕,她竭力控制自己想要迎合的渴望,扭來扭去避着那手。
手卻緊追不舍。
遊走的大掌忽地掐住腿根軟肉,喬婉眠痛哼未出口,唇舌已被封住。蕭越喉間滾出悶哼,将人牢牢固定:“再扭……”某處偾張跳動,“你就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