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腦袋上被磕傷的劃痕,還有四肢皮膚擦傷,被送到醫院的紀夜涼蟬沒有更大問題。
三個人到了醫院,萩原研二陪着紀夜涼蟬就診,沒有等到紀夜涼蟬徹底包紮完,白馬探就打了一聲招呼率先回去。
也不知道是腦袋撞的厲害,還是自己前幾天連續熬夜的後遺症來了,紀夜涼蟬在整個包紮過程中也是昏昏欲睡。半醒之間接到了自家老哥的電話,原來他的車已經被攔下了,身上的炸彈也是假的。
沒有精力等到紀夜悠真趕回來,紀夜涼蟬直接在等待期間睡着了。
結果一覺醒來,自己都被人拉回了家裡。
紀夜涼蟬站起身,自己身上的髒衣服和褲子都已經被紀夜悠真帶過來的管家先生換了一套新的,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紗布,紀夜涼蟬在客廳發現了自己的手機,還有放在袋子中的帕子。
上面附上了一個小紙條:【紀夜小少爺,您所有的衣物已經洗好晾在客廳了,這條帕子是在髒褲子裡面摸出來的,沾染了血迹需要漂白,但很可能會導緻帕子本身變形,我暫時就沒有處理,交給您自己了。】
管家向來是一個大家庭中最井井有條的人,這在紀夜家裡也不例外。
“怎麼叫這種稱呼啊……”
看見【小少爺】三個字,紀夜涼蟬還是有點不習慣。過于氣派化的作風,紀夜涼蟬莫名地就想到了白馬探。
“原來是警視總監的兒子……官二代哦。”
回憶起下午在包紮時萩原研二提到的話,紀夜涼蟬也是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這種身份。
“這種時候應該找那家夥來才對吧,打不了警視總監,還可以找他兒子算賬什麼的……”
紀夜涼蟬當時也是随便提了一句,連忙就被萩原研二捂住嘴巴,偷偷摸摸地東看西看,生怕走掉的白馬探還會返回來,樣子十分滑稽。
“這可不興說,就是以前的調侃而已。職場上揪小辮子很嚴重的啦!”
“你們都已經變成無聊的大人了。”
當時的紀夜涼蟬是這樣形容萩原研二的。
時間回到現在,紀夜涼蟬低頭,拎起袋子中的藍色帕子,幹涸的血迹染了大半,有些變黑的趨勢。
“啧,這帕子洗不幹淨了吧?漂白了以後,他應該也不會要了。”
紀夜涼蟬将帕子舉到鼻子前,沒想到隐隐的香味還會持久到現在,混着血液的味道有種怪怪的感覺,紀夜涼蟬又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呸呸呸,我才不是變态咧!”
突然發覺到自己去聞帕子味道的舉動莫名有點奇怪,趕緊将手中的手帕放下,飛速環視了一眼周圍,幸虧是在家裡,沒有任何人會目睹他剛才的動作。
“重新買一條還給他就行了。”
紀夜涼蟬把帕子放回原來的袋子裡面,眼睛卻瞥到右下角繡上的兩個不顯眼的字母。
【H.S】
“H和S?什麼意思?”
紀夜涼蟬用指頭點了點墨藍色線的繡字,腦子飛速一轉。
“H……Hakuba Saguru?他說名字的時候是這樣的發音吧……居然把自己的名字縮寫繡到帕子上——”
是自戀人格吧。
紀夜涼蟬不厚道地給白馬同學又打上了一個印象标簽。
紀夜涼蟬把帕子塞進袋子,側頭看見桌子旁邊還放着他的手機。
也得虧是歹徒沒把收起來的電子設備帶走,等他們離開後,警察就把顧客們的設備還回去了。
當然,錢包已經被帶走了。
紀夜涼蟬拿起手機,整個人躺倒在沙發上,順便開了一個電視。手指摩挲着邊沿,發現手機屏幕和邊緣都沒有被刮花,起初還有點擔心——
倒不是說紀夜涼蟬有念舊的情懷,但這個手機已經用了兩三年,上面還有很多遊戲攻略資料,他都習慣了。
不過看現在,手機的運氣倒是比紀夜涼蟬本人好,至少是完好無損的。
一打開屏幕,上面還提示着好幾條信息,以及萩原研二三四個小時前發來的郵箱消息。
【紀夜悠真:小蟬,我去公司處理事情,有事直接給管家打電話,這周的假期已經提前請好了,等我忙完再回家。】
【回複:謝謝,加班天選人。】
【Sue:聽說你被人從車上扔下來了?真倒黴,傷勢怎麼樣,過兩天好了來事務所,我帶你去吃一頓好的。】
【回複:生病的人還要抓壯丁,真沒品……如果是吃甜點,我再考慮一下。】
【小紀夜,剛才小陣平也來看你了,不過看你睡着了就沒叫醒你,回家好好休息。ps以下是我的line賬号信息,聊天的話還是這個比較方便。——萩原研二。】
【回複:嗯。】
紀夜涼蟬一一回複了信息,又把萩原研二的聯系方式加上。也是在英國用久了郵箱的習慣,紀夜涼蟬的聊天聯系人少之又少。
正編輯着消息,電視機上剛好播放到今天新聞。
“今天上午東京時間11點05分,xx商場遭遇了持槍團夥的挾持,其中共一百九十餘名顧客及服務人員,暫無人員死亡……目前,警視廳已經發出通緝,交通課警察在東京及周邊地區展開全面管制。”
“據悉,一個月前長野縣也曾出現類似持槍搶劫案件,推測此前犯罪團夥與今天的六名蒙面成員之間有很大關系,現東京警視廳已經和長野警察本部開展聯合搜查……”
電視上播放着最新的警方訊息,如果不是手臂和額頭上的繃帶,紀夜涼蟬都能懷疑自己白天的經曆隻是一場倒黴且驚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