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慢步穿過馬路,往右邊走去。傅北骁追随着身影,直到走出視線内,才淡然擡頭掃了眼周圍,“要打架?”
藍兔:“廢話!你他媽——嗷!”
傅北骁忽然站起,一腳踢在藍兔腰上,藍兔沒受住力,往後一退撞在等候椅上,整個人翻了個身摔在地上。
身邊的人怒罵一聲揮拳過來,傅北骁側身躲過,伸手扣住來人手腕,用力往下一壓,換來一聲嚎叫,緊接着擡起膝蓋将那人撞了一臉血,這還不算完,傅北骁臉色冰冷,忽地抓住那人手臂往後一扯,登時響起骨頭斷裂的聲音,那人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了。
這一手段讓周圍的人不敢靠近,摔下去的藍兔悻悻看着傅北骁。
這人剛才不是還哭來着?
大廳的安保人員姗姗來遲,手裡的棍棒四處掃着:“走走走!别在這打架!”
傅北骁輕瞟了眼衆人,才悠悠走出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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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輕巧地轉着鑰匙,魏逐遠打開車門鑽了進去,剛啟動汽車,系統便說道:“檢測到有新的來電,是否接收?”
魏逐遠喝了口水,疑惑的皺皺眉,“接。”
嘟聲響了兩下,耳邊傳來漢帥的渾濁聲音:“魏先生。”
魏逐遠喝下去的水差點嗆出來,壓着怒火問:“幹什麼!”
那邊沉默兩秒,“這幾天我有會議要開,晚上不必做飯了,工資放在客廳的桌上。”
“哦。”魏逐遠手肘靠着窗沿,支着腦袋懶散地回了一句,“沒事了?挂了。”
“魏先生。”漢帥叫住他。
魏逐遠沒理他,伸手去點挂斷,忽然停在半空,語氣急轉而下跌入冰窖:“問你個事。”
那邊漢帥似乎聽出他的語氣,輕聲說:“什麼?”
“你把我列為劣迹玩家的?”
漢帥沉默些許,聲音似乎更渾濁了:“這件事我會去調查的——”
“知道了。”魏逐遠不耐煩地挂了電話。
真會裝,正好,自己因為劣迹名單的事也不想看到漢帥。
魏逐遠走下車,晃悠悠走向大廳,忽而又倒退回來,指了指果汁飲料:“多少錢一杯?”
小販:“5金币。”
“來兩杯。”
提着兩杯飲料,魏逐遠慢慢走回大廳,朝裡面看了一眼,沒發現傅北骁的身影。
這新人跑哪去了……
正想着,旁邊傳來聲音:“遠哥。”
魏逐遠回頭,笑了一下把飲料遞過去:“來,喝點。”
傅北骁低眸看了看,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他伸手接過一杯,“謝謝。”
語氣中帶着些許落寞,不知遇到了什麼事。
“找到旅館了嗎?”魏逐遠嘬了一口飲料問道。
傅北骁輕聲說:“還沒。”
“走吧,四處走走看看。”魏逐遠起身招呼他。
傅北骁笑了一下,起身跟上。
兩人走了一段路,魏逐遠忽然指着旁邊的店鋪:“這個可以,通關一次童生副本就能入住。”
傅北骁順着看過去。旅館破舊不堪,刷着白漆的牆面脫落了大半,老闆蔫蔫地坐在躺椅上。
“老闆,住店。”一個聲音響起。
老闆擡起一隻眼皮瞅了瞅,“一晚10金币,最近的廁所在四公裡外,不管吃,洗澡5金币,三晚起住。”
魏逐遠回頭看着傅北骁:“這兒嗎?”
傅北骁微微一笑:“行。”
魏逐遠把黑卡遞過去,“開兩——”
“遠哥,”傅北骁伸手抓着魏逐遠的手腕,“一間吧,花錢的地方還多着。”
魏逐遠想來也是,反正兩個大男人有什麼不能住的,又不是和小姑娘,“開一間。”
“一間?”老闆重複一遍,眼神狐疑地在兩人身上打轉,随即從抽屜裡拿出鑰匙,“三樓右拐第五間。”
魏逐遠接過鑰匙,和傅北骁走進房間。
剛一進去,魏逐遠便被裡面的黴味頂了一下。屋内沒有窗戶,不知幾天沒擦的地闆上散落着腳印,一張寬一米左右的床擺放中間,床單泛黃,被子堆在一起,汗臭味和黴味混雜在一起,令魏逐遠緊皺眉頭。
傅北骁側身繞過他走進去,四下看了看,将床單扯下,從自己的行李箱裡拽出一條嶄新的床單,細心地鋪上:“遠哥,等我等級高了,請你住五星級酒店。”
魏逐遠眉間陰霾散去,笑了笑沒說話,走過來和傅北骁一起鋪着。
勞累一天,魏逐遠雖然被第一關曆史副本治好了潔癖,但也想痛快洗個澡,忽然想起什麼,尴尬地看向傅北骁,沉默許久才問:“哎,你有不穿的衣服嗎?”
傅北骁默默擡頭,過了一會彎腰從箱子裡拿出幾件新衣服:“應該合身。”
“那個……”魏逐遠摸摸鼻子,還沒說完,傅北骁又從箱子裡拿出内褲。
魏逐遠:“……謝了。”
“我該謝你,第一個和我組隊。”傅北骁挑挑眉,笑道。
魏逐遠拿着衣服往門口走:“走吧,洗澡。”
傅北骁臉色微僵,還沒開口,魏逐遠便走了出去。傅北骁原地僵了幾秒,默默拿了衣服跟着下樓。
推開浴室的門,魏逐遠滿頭黑線。
這是一間公共澡堂,兩側靠牆挖了排水溝,裡面散發着下水道的臭味,兩排生鏽的淋浴頭滴着水,濕漉漉的地面還殘留着上一位洗過之後的髒垢。
身後的傅北骁默默看了眼魏逐遠,“遠哥,公共澡堂?”
他以為魏逐遠不願洗公共澡堂,誰知這人陰着臉走進去,極力避開髒東西,找了一處還算幹淨的淋浴頭,偏頭瞅他:“進來啊。”
傅北骁:“……”原來隻是潔癖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