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起初還擔心妻子的年紀是否過大想要找個小的嘗試,誰知還沒找妻子的肚子就有了動靜。
除此之外,友人的生意也像開了神通一般順利無比,連最難纏的洋人都好說話起來,這一切,都有段功的手筆。
起先黃成壽也質疑過為何段功如此厲害,為何沒有揚名立萬,而段功的說法是,他剛來到海城,此前一直在西南,況且,神隻渡有緣人。
有點本事就自傲的人黃成壽見得多了,也不意外,隻是他也不打算得罪這種人,撈偏門的人要想害人,有千百種辦法讓你無法擺脫。
本着多結善緣的想法,黃成壽也和段功來往過幾次,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求于他。
本坐着的段功站起來,和黃成壽寒暄。
客套完畢,段功開口:“不知道黃先生此行叫我來是為了什麼,我看你渾身正氣,宅子裡風水也沒有問題。”
黃成壽歎了口氣,斟酌着說出:“是為了我的女兒,想必你也聽過,我膝下隻一個女兒,幾年前已嫁做人婦,本應該琴瑟和鳴,誰知道我女兒似是在那夫家的宅子裡撞鬼了。”
段功的身體向黃成壽傾斜:“願聞其詳。”
黃成壽擡手揮推下人,緩緩道來。
“我女兒七年前嫁給周梧,本來也是一門好喜事,誰知道第二年親家就去世了,我女兒也是年紀小,十八歲就操持那麼大一個葬禮,後面可能是葬禮上沖撞了什麼,性情大變,還趁我不注意跑到了出海的商船上,後來被我找回,我和我那女婿就給她做了場法事,之後我女兒确實恢複正常,對于那段記憶也沒了印象。”
“這幾年也就這樣過來了,誰知道近日來我女兒似是又撞鬼了,那鬼還寄宿于鏡中想害我女兒性命,我猜測,就是那場法事沒做幹淨,讓那個邪物卷土從來。”
“段先生,請你務必要找到那個邪物,斬草除根,”黃成壽說話時臉上肌肉抽動,眼睛發出怪異的光。
“那這樣說來倒是好解決,還得請黃小姐與我細說那鬼是如何作亂的,”段功說。
屋内,黃成壽看着睡得正熟的女兒,心疼之餘還是叫醒了她,“素儀,我找來的大師在外面,你去和他仔細說說那邪物是如何侵擾你的。”
眼皮還有些酸脹,黃素儀擡手揉眼,她難得睡着之後沒做夢。
洗了把臉,黃素儀來到前廳,一眼便看見那個被父親稱為大師的男人,不知為何,她沒來由的有些厭惡眼前此人。
但她經年累月養成的習慣還是讓她對其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誰知那人突然起身來到她面前,皺着眉圍着她饒了一圈。
正想問這是在做什麼,父親的眼神安撫住她,她又閉上嘴。
段功似是發現了什麼,皺着眉轉了一圈,又反方向轉了一圈,黃成壽在一邊緊張的看着他。
“段先生是看出來什麼了嗎?”黃成壽問。
段功站定,右手擡起似是掐訣,反複幾次後,背起手:“确實是冤魂作祟,黃小姐這是被冤死鬼纏身了。”
“什麼!”黃素儀腳下一軟,若不是黃成壽攙扶及時,險些摔在地上,本就蒼白的臉此刻更是血色盡失。
黃成壽把女兒攙扶到椅子上坐穩,才向段功發問:“請問段先生可有解決之法。”
屋内一時間安靜下來,黃家父女對視一眼,齊齊看向段功等待他的回答。
“還請黃小姐仔細說說你都見到了什麼,那邪物又是如何傷害你的,”段功語氣刻意舒緩,許是為了讓黃家父女緩解緊張的情緒,“隻有知道對方是什麼東西才能從根源上解決。”
還真起到了作用,黃素儀的情緒随着段功的聲音平複不少,她緩緩開口:“起先隻是做了個夢,那夢裡和周家宅子一模一樣隻是天壓得特别低,感覺特别悶,夢裡我叫不出聲也跑不掉,不管我去哪裡都有一根打了死結的上吊繩挂住我。”
“我以為我會死,但每一次都在瀕臨死亡時都會醒來,之後就是聽見院子裡傳來嬰兒一般的哭嚎,後來我發現那是一隻黑貓,隻是好像除了我,整個宅子裡誰都沒聽過也沒見過那隻貓。”
“而我丈夫也頻繁夜半外出,我知道他去了他平日工作的地方,我也檢查過,那裡面沒有問題,有一次為了找他,我還被那隻貓襲擊了,第二天醒來時我丈夫卻說我根本沒出過房間。”
“最嚴重的,是我的梳妝鏡,鏡子裡多了一個人,和我長得很像,可我知道那不是我,她起先隻是吓我,可是今天早上,她想殺我,她已經有了實體,我差一點就被她殺了。”
說着黃素儀的身體開始顫抖,黃成壽攬住女兒,問段功:“段先生可有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