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我就幫你師父問一問,蘇州林家丫頭的毒,可是你們下的?”雲神醫話裡透着威嚴。
“是!”钰瑤面不改色。
“為何?”
“找少主。”
“少主多大?是男是女?”
“22歲,男”
“林家二小姐呢?”
“15歲,女。”
雲神醫氣得笑起來,“藍溪給了你多少鳳凰膽?這有何可驗!”
“師伯有所不知,我們來到江南四處打聽,派出了最精銳的人手,花了好多時日,去年冬天才從杭州的一家古董鋪子裡打聽到,十多年前有人拿着苗疆族長信物來問過來曆。那人小有名氣,所以掌櫃記得,就是蘇州林正陽。”
“那跟二小姐有什麼關系,查也該查他們家的男丁,林正陽不是有兩個兒子。”
“都查清楚了,連接生婆都找到了,林家的兩個兒子,包括大女兒都是林夫人生的,做不了假。隻有二女兒,身世有疑。”
“可......就算是偏房生的,外室生的,或者外面撿的,也不可能是你們少主吧。”
“我曾悄悄去過林府幾次,找了好幾遍都沒找到信物,不知道林正陽給藏到了哪兒。但有一次我聽他跟管家說話,說林潇月來時身上帶着墜子,所以我猜就是那枚信物,隻是除了我們苗家族人,無人識得罷了。”
“明知林潇月不是,為何還要下鳳凰膽?”
“實在沒法子了,一丁點兒線索都沒有,這墜子原本應該在少主身上,卻不知何故被放到了林潇月身上,其中必有人參與,所以我們就想借林潇月毒發,嘗試引出那個人。”
“我們并不想要害林潇月的命,為此做了充足的策劃和準備,保證她在第一時間能被送到您的拂雲谷。隻是擾了師伯清淨,還請恕罪。”不等雲神醫責備,钰瑤趕緊補充。
“事既已出,多說無益,僅此一次,以後萬不可如此魯莽,更不準随意傷人性命。”
“謹遵師伯教誨,苗家信因果輪回,此次欠林潇月的,日後若需還,我钰瑤絕不含糊。”
“還有一事,為何要混入相思子?”
“正要禀告此事,我也覺得奇怪,張大夫為何診出了相思子的毒。我們原本是添加了千絲散,南疆鬼臉蝶翅粉提取的毒,可讓人心跳漸緩如冬眠,本意是護住林潇月的心脈,還能讓張大夫診出是南疆之毒,好送到您這裡。至于相思子......與我們無關,我們不知。”
雲神醫心裡大吃一驚,林潇月的脈象他探得很清楚,确實是有鳳凰膽和相思子兩種毒,如果不是钰瑤他們所為,那這事又複雜了。
隻是一時也理不出什麼頭緒。
“這事知道的人多嗎?”雲神醫問。
“闖女子閨房這事,我自己去做就行了。知道此事全貌的,隻有我一個人。”
“那就好,事情可能還有蹊跷,切莫聲張,也别大意,謹防日後有變。”
“我們肯定不說呀,别人說了我們還不能認呢。”钰瑤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師伯,你是說有人借我們的手......也就是說暗中一直有我們不知道的人!八成就是那個人,知道少主下落。”
“先别急,既然這個人現身了,那就一定有他的用意,你們接下來作何打算?”
“盯緊林潇月,靜觀其變。讓她中毒就是為了引出暗裡那個給她墜子的人,林潇月在杭州出生,十幾年前墜子在杭州出現,現在林正陽和林潇月都到了杭州,或許就有轉機。我們把水攪渾就是想讓蟄伏的人動起來,這樣我們才好發現蹤迹。”
苗家尋找少主一事,事關苗家一族榮辱興衰,他無權過問什麼。苗家聖女身份高貴,他也不能真的幹預什麼,他是一個局外人,偏偏十幾年來總是被卷入其中。
“你們,可有住的地方?”
“有,師伯放心。”
“可安全?”
“絕對安全。”
“我遊曆過苗疆,這用不着隐瞞,以後你自可随時來找我,隻是不要叫師伯,就說是故人之女。”
“明白,那我以後就叫您阿伯!”
雲神醫點了點頭。
“阿伯,那钰瑤就告辭了,螳螂捕蟬,我得去安排一下黃雀。”說着,钰瑤又從窗戶鑽出去,翻過牆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