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是類似于餓狼撲食一般的兇光,是洶湧澎湃的欲望。
他飛了兩個多小時,跨越六百多公裡路,等了她這麼久,的确是有些餓了。
溫絲雨被他的眼神燙到了,雙手緊拽着他胸口的衣料,整個人止不住微微顫抖。
他身上體溫有些高,散發着成熟男性的荷爾蒙氣息,源源不斷将她包裹。
無形中好似有一雙大手将她一道拽入欲望的深淵。
完全想不起幾天前她還想要終止契約關系,但還是弱弱地反抗了一下。
“我能不能……先洗個澡?”
“一起進去。”
他垂下頭将臉埋進她的襯衫領口,深吸一口。
女人的柔軟芬芳令人着迷。
屋外狂風大作,露台的窗簾被掀上了屋頂,微弱的貓叫聲自不遠處傳來。
她腳上的拖鞋啪嗒一聲落地,慌忙回過頭看了眼玻璃門外那團孤獨的小身影,語帶哀求地看向他。
“外面雨有些大,能不能先将它放進來歇一晚?”
他沒有立刻回應她的請求,徑直抱着人回了卧室,推開浴室的門将人放到了洗手台上,溫熱大掌順着她幾近光裸的小腿緩緩上移,最終落在了她的短裙邊緣。
她雙手撐在洗手台上,身體微微後仰,咬着唇,又是緊張又是羞恥地注視着他,眼眶發酸,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别讓它進卧室。”
他抵着她的額,揉了揉她的耳朵,這樣說道。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絲質的白襯衫,領口處綢帶系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垂至弧度分明的胸口,随了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下半身是條深藍的及膝短裙,前兩年的款式。
裙擺收得有些窄,走動的時候勾勒出優美的臀部曲線,坐下時往上回縮,露出修長筆直的雙腿。
平時她都不太穿,恰逢這兩天廣州老是下雨,帶過來的衣服洗了都不幹,隻剩下這條。
他拆禮物一般,親手拆了她胸前的綢帶,然後再一顆一顆解開了她的扣子。
他的目光随了他手上的動作逐漸轉為深沉,漩渦一般将她映入其中,難以自拔。
溫絲雨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人捏在了手裡,心跳聲震耳欲聾,緊張到幾乎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的手停在了胸口下方的那顆紐扣,面上維持着淡定,急促的呼吸聲和深不見底的目光卻将他毫無保留地出賣。
上一回關着燈,他幾乎沒怎麼看清楚。
饒是一開始就知道她白,卻也未曾料到她藏在衣衫之下的肌膚能白到這種程度。
那是一種泛着淺淺粉色的健康的白,珍珠一般有着瑩潤光澤,叫人完全移不開目光。
一件款式近乎于保守的杏色運動款胸衣,背後卻大有乾坤,許是為了追求無痕的效果,隻用了四條細細的帶子交叉承托。
大片光裸的後背清晰地映在洗手台的鏡面中,異常地撩人。
她順着他的目光回頭看向自己的肩帶,害羞地擡手護住胸口。
溫熱的大掌卻落在了她光裸的後背上,手指穿過細細的肩帶,在她的肩胛骨處細細摩挲,她身上登時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小疙瘩。
“能不能别……别這樣?”
她身子向後蜷縮,後背抵在身後的鏡面上,眸中泛起淺淺的水霧,看上去有些可憐。
瑩白的肌膚下淺青色的經絡凸起,平添了一種易碎的美感。
他握着她的肩将她重新帶向自己,手指順着經絡的方向重重碾上去,落在衣料邊緣。
“怎麼解?教我。”
這個澡洗了将近兩個小時。
要不是看她臉紅得幾乎快要滴血,看起來像是随時會暈過去,或許還能更久。
從洗手台到淋浴間,再從淋浴間到浴缸裡。
有了上一回那次算不上成功的經驗,這一回饒是欲念再來勢洶洶,他都始終把控着不疾不徐的節奏。
小火慢炖一般緩緩将水煮沸,而後再适時添上一把火候,讓水持續沸騰。
浴室裡水汽氤氲,他身上的溫度燙得驚人。
溫絲雨感覺自己快要被蒸熟了。
不知是今晚喝的那些酒麻痹了她的神經。
還是他說為她推掉了整個下午的行程,足足等了她三個小時,還被她撿回來的貓抓傷了,叫她心裡生出了愧疚。
那一刻到來的時候,好似也變得沒那麼痛苦。
毫無疑問,面前這個男人有着過于出色的外在條件,行事果決,能力出衆,待人算不上和氣卻也稱得上風度翩翩。
如果兩個人之間沒有這段不可告人的關系,溫絲雨一定會像其他女同事一般仰望他、崇敬他,卻又敬而遠之,絕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此時兩個人離得那樣近,肌膚相貼,唇齒相依,早已越過了尋常的上司與下屬的界限。
這樣的感覺叫人既膽戰心驚又意外地有些興奮。
她幾乎從未與人如此親密。
眼前這座城市是那樣的繁華絢麗,又是那樣的冰冷殘酷。
她在這裡舉目無親,生病發燒一個人去醫院,深夜回家一個人吃路邊攤,一個月不工作可能就會交不起房租……
她無依無靠,漂泊了太久。
漂泊的靈魂急需救贖,急需要停泊在一個溫暖的,寬闊到足以抵擋任何風雨的港灣。
被人緊緊抱在懷中,被強烈地渴求需要的感覺太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