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這條件,未免也有些強人所難了。”
少女聞言,渾身顫抖了一下,她剛想說什麼,那道溫柔平靜的聲音卻再度在她耳邊響起。
“罷了,那我便答應你吧。”池禦虔頗為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少女愣了一下,詫異地看着她。
“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不會耍那些下三濫的手段的。
“就算你有,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少女深吸一口氣,随後朝她磕了一個響頭。
“多謝池仙子,今日之恩,熙禾願來生為仙子做牛做馬相報。”
池禦虔從她面前那袖珍的錦盒中、捏起那粒如朱砂般豔紅、指頭大小的圓渾藥丸,随後當着少女的面,将那藥丸送入口中,就着一杯茶水咽下。
“哐當!”茶杯從她蓦然松開的指尖滑落,瞬間在地上摔得粉碎。
心髒如被刀絞一般劇烈疼痛,一股窒息之感湧上她的喉間,仿佛有一隻力道強勁的大手正死死掐住她的玉頸,欲将她扼殺于此地。
池禦虔呼吸漸重,她的意識如沙漏般一點一滴地流失,尖銳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之中,滲出猩紅的血絲來,她才能從這鑽心的疼痛中清醒過來幾分。
“若池仙子沒有其他事要問了,那熙禾便先行告退。”這話乍一聽是在問池禦虔,實則不等她有所回應,熙禾便垂着頭離開了。
“阿虔!阿虔!”見那人離去,饕餮急忙從池禦虔的袖中鑽出來。
看着她滿臉痛苦之色,饕餮憂心忡忡。它将桌上的茶杯捧給池禦虔。
“阿虔,你沒事吧?”
它的飼養員兼鏟屎官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池禦虔接過茶杯,卻沒有喝。細汗攀上她的額頭,她已是稍稍緩了過來。
饕餮憤憤不平道:“那女人也太過分了,竟敢這樣威脅你!阿虔,你要不直接讓我去将嚴家那幾個連着那個女人給一口一個吞了就行了!”
池禦虔無力地瞥了它一眼:“那你怎麼不把嚴挽城也給吞了?”
饕餮:……
“貿然行事,隻會給我徒增麻煩,你最好不要給我做出這種蠢事來!”
饕餮委屈巴巴地垂下頭,弱弱道:“可是阿虔……那個女人真的可信嗎?”
池禦虔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眼中微光睒睒,“無論可不可信,我都有對策。
“嚴家夫婦也好,寒荊之毒也罷,于我不過區區幾塊絆腳石罷了,踢開不就好了?”
“那嚴挽城那一邊……”
聞言,她頓了一下,目光漸漸沉下,“現階段的我,還不足以與他分庭抗禮,所以現在我得盡量避免與他正面交鋒,畢竟這樣失手的概率太大了
“他現在沒有證據懷疑我,反而還欠我一個人情,我必須要充分利用所有可以對付他的資源,逐步接近他、擊潰他。
“不過若是真到了不得不與他魚死網破的地步,我也有信心牽制住他,隻不過時機未到,我可不會主動去踢這塊鐵闆自尋死路。
“但無論如何,隻有一點,嚴挽城,我必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