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認真的?
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啊!按小說套路走,不應該是會被男主角抱起來或背起來走嗎?就算沒有,那這個路是非走不可嗎?就不能停下來陪她歇一歇?
為什麼?該不會是因為她是女反派所以小說套路在她身上不适用吧!這也太過分了!
“咳……那多謝掌門了。”
她隻能裝成個瘸子,一腳深一腳淺地倚着身旁的男人走。
柔軟無骨般的身軀倚在自己身上,泠泠清風拂過之時,她的青絲微微蕩起,輕吻他的臉頰和下颔,酥癢之意直達心底。
與次同來的是撲鼻的沁人蓮香,陣陣馧馞勾着他貪婪地多嗅了幾下,他竟不合時宜地在想,這個池禦虔,簡直就像個挂在身上的香囊……
然而沒走幾步路,嚴挽城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氣息,他的腳步蓦地停住了。
“掌門,怎麼了?”池禦虔見他蹙眉盯着一個方向看,心中産生了不好的預感。
“那邊,有魔息。”嚴挽城的目光轉而晻藹。
言出,池禦虔的心蹬地跳了一下。
這個饕餮,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饕餮在池禦虔的袖中瑟瑟縮縮,如大難當頭。
沒事,它還有兩條前腿,也不用糾結該砍哪知後腿了……
望着眼前深不見底的洞穴,嚴挽城略作猶豫。
不知道這是否又是這個女人的一個詭計,又或是抓住她把柄的一個契機?
“驅妖陣對魔不起作用,這裡邊的魔可能沒那麼簡單。我先去看看,你待在這兒别動。”忖度再三,嚴挽城做了決定。
“掌門,我也去!”
開什麼玩笑!這不是要露餡了嗎!她不跟着走,連個垂死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嚴挽城沒搭理她,直接掐了個仙訣,将她禁锢在原地。
池禦虔:不講武德!
見男人頭也不回地就走入了洞穴之中,池禦虔将袖子一甩,把饕餮抖了出來。
“你丫到底是不是對面派來的卧底!”池禦虔咬牙切齒。
“嗚嗚嗚阿虔我錯了是我不好嗚嗚嗚……”饕餮泫然欲泣。
池禦虔氣結,一巴掌朝這小東西揮去:“給我跟上,回來告訴我什麼情況!”
饕餮點頭如搗蒜,随後便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半晌,這小東西便又屁颠屁颠地回來了,隻是這饕臉上神色一言難盡。
“阿虔……”饕餮躊躇着不敢開口。
“說吧。”池禦虔扶了扶額,沒關系,她已經麻木了。
“是幾隻豔鬼跑出來了……”
池禦虔表情木然:“豔鬼?跑這來了?你丫打水用竹籃嗎?漏這麼多!”
“那、那豔鬼喜歡亂咬人,人家……人家也不好把它們和其它妖魔放一起……”
池禦虔深吸一口氣,強忍心中怒火,問:“那現在呢?嚴挽城在做什麼。”
饕餮戰戰兢兢道:“那幾隻豔鬼修為較高,嚴挽城一時也不能解決,還在纏鬥呢。”
池禦虔喟然歎聲,她擡手,讓饕餮鑽了回來,随後指頭微動,那設下的禁锢之陣如薄冰般輕而易舉地被破開,池禦虔神色正常得就像是喝水一般平常簡單。
“阿虔,你要去幫他嗎?”饕餮悶悶的聲音從衣袂中傳出。
“我要去自救。”池禦虔聲音冷肅,寒風泠泠掩不下她肅意訣然的身影。
幽深洞穴内昏暗晻藹,唯有刺眼的劍光交錯閃過,斑斓閃爍之中,池禦虔看清了眼前一片狼藉的場面。
男人挺拔肅然的身影翩翩依舊,周圍包圍着數隻外形妩媚妖娆的黑影。
青色劍光破空而出,劍聲铮铮然如鶴唳九天,灼灼虹光在空中留下寒風與斑斓,那光華炫目的一瞬間,周圍兩隻黑影倒地,如被烈火焚燒的紙張般伴着尖銳刺耳的慘叫聲化作灰燼消散與空中。
池禦虔卻在此時注意到,男人腰間與肩頭上衣物破損,泛着斑駁血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震耳欲聾的尖叫再度響起,剩餘的豔鬼一擁而上,似乎定要将對手撕成碎片不可。
嚴挽城眉頭一皺,然而未等他揮劍再戰,一抹驚豔的銀光從他身後掠出,劍影如流星,在他眼前紛繁劃過,參夾其中的,是一縷縷魔煞被剿後焚滅的黑氣。
他回頭,姽婳之顔翩然綻放之眼前,池禦虔手持清雅長劍,那雙動人的眼睛噙着的,是擔憂之色。
“掌門!”池禦虔快步跑向他,在靠近他之時卻又及時停住腳步,那憂心忡忡的神色又重了幾分。
嚴挽城低眸,看着身前之人,淡然開口:“我不是讓你待在原地嗎?”
“我待在原地有什麼用!”池禦虔黛眉颦颦,又有些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我擔心掌門啊!萬一掌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嚴挽城心中蓦地悸動了一下,他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
滿口謊言的騙子!
他冷哂:“我出事了,你不應該高興嗎。”
池禦虔瞪大了雙眼:“掌門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沒什麼,”嚴挽城溫柔一笑,恢複了光風霁月的模樣,“和你開個玩笑,别介意。”
池禦虔:我很介意。
“隻不過這日音山上又是妖又是魔的,驅妖陣并非長久之計,此地還是應暫時封鎖起來較好。”他的聲音溫潤如玉,莞爾道。
池禦虔的臉色一僵。
真是草.蛋了!
二人走出洞穴,池禦虔看了看嚴挽城身上的傷處,問:“掌門,要處理一下傷口嗎?”
嚴挽城不甚在乎地搖了搖頭:“不過小傷,下山後再處理也無妨。”
聞言,池禦虔玩味一笑:“掌門不知,傷你的是何方魔煞嗎?”
嚴挽城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那是豔鬼。”池禦虔收起笑意,用嚴肅的口吻解釋,“以散播情欲擾亂人間為樂,被其傷及之人,若不及時處理傷口,毒素蔓延,情.欲大起,最後無可壓制,隻得精盡人亡……”
池禦虔心中的小人在叉腰大笑:活該!知道文盲有多可怕了吧哈哈哈!
嚴挽城果不其然面色變得難看無比,他問:“你有帶藥。”
池禦虔便答:“普通的愈合藥還是有的,但這樣能抑制毒素擴張就足矣。”
于是,嚴挽城點了點頭。
池禦虔見狀,欣然道:“那掌門你坐下,我來幫你上藥吧!”
嚴挽城猶豫了一會兒,卻還是照做了。
池禦虔勝利般地笑了笑,在他身後坐下,随後伸手,小心翼翼地,一層一層地将他的衣物褪至腰間。
男人赤裸的半身線條流暢,結實的肌肉隐約可見,這體型完美得簡直不像話,池禦虔沒忍住,多瞟了幾眼,覺得甚是賞心悅目。
她回過神來,将藥瓶中的藥粉輕輕撒在他的傷口上,嚴挽城眉頭緊鎖,他的意識本有些迷離,但此刻身上傳來的火辣疼痛感又令他清醒了幾分。
池禦虔伸出細指,輕輕将傷口上的粉末塗抹均勻,她思索了一下,随後裝作不經意間在一處傷口上不輕不重地摁了一下。
“唔……”嚴挽城吃痛,悶哼一聲。
痛?痛就對了!痛不死你!
池禦虔暗笑,繼續塗抹。
對方肌膚之細膩觸感入電流般爬滿嚴挽城的全身,酥癢疼痛,這種感覺太過奇異,他再度被扯入迷離之中,耳根漸漸染上一層酡紅。
“掌門,要不我們稍作休息再下山?”池禦虔見這人狀态不對頭,便“善解人意”地提議道。
嚴挽城點頭應允。
池禦虔又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随後将自己的外衣脫下,披在對方身上,遮擋住他被撕扯壞的衣料,随即滿意離去。
外衣仍溫存這女人身上細膩清淡的蓮香,以及她身上的體溫,似是成了精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撩亂着嚴挽城那顆本就躁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