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李師師吧?那他又是誰?”知命小鹿一樣閃光的眼睛,臉像花貓一樣指着床底下那個陌生男子,反問姑娘。
說起這李師師也是曆史上的名人,她原本是汴京城内經營染房的王寅的女兒,三歲時父親把她寄名佛寺,老僧為她摩頂,她突然不哭。老僧人認為她很象佛門弟子,因為大家管佛門弟子叫“師”,所以她就被叫做王師師。在王師師四歲時,父親因罪死在獄中。她因此流露街頭,經營青樓的歌妓李蘊見她是個美人坯子,于是将她收養,因此落入倡籍李家,并随其姓,改名為李師師,并教她琴棋書畫、歌舞侍人。後來,李師師成為汴京名妓,是文人雅士、公子王孫競相争奪的對象。最後連宋徽宗也聞其名而想一睹芳容。高俅、王黼自然慫恿宋徽宗,并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走漏消息。
傳說張先、晏幾道、秦觀、周邦彥都與她有交集,那眼前這個文雅的男子一定是他們幾人當中的一個喽!
“在下秦觀,方才失禮了。”
哎!果然,既不是邦彥也不是燕青啊!也對,算時間還沒到宋江起義的時候,還早着一點呢!
秦觀這個人知命略有印象,婉約派代表,最出圈的應該就是那首《鵲橋仙》了。知命忍不住回禮:“失禮失禮,我叫知命,他是……剛想撒謊,李師師搖着腰扇,淡然哂笑道:“怎麼王衙内還喜歡鑽床底?倒是有趣。”
“你們認識?”知命指了指王宗堯和李師師二人。王宗堯攤開手聳聳肩。
“大小王官人都是媽媽的貴客,早聞大名。”李師師抿了一口茶水,依舊淡淡的。
知命嫌棄的表情落在王宗堯眼裡甚是有趣。
“我二人誤闖進來,實為無心打擾,還望二位海涵。”王宗堯道。
李師師無聲的笑了笑:“無妨,怎敢責怪王公子?您随意。”
一時無語,氣氛有點尴尬。
知命努力裝的禮貌些,盡量不大喇喇的直視李師師,不斷用眼角瞄過去:“這就是把宋徽宗迷的五迷三道的李師師,真是美!美的很有風韻,她往那裡端端的一坐,就像一首詩的具象化。”
“幸會二位。您的詞我有幸拜讀過,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尤其那句: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過人間無數。”知命喝了一口茶水微笑道。彩虹屁應該誰都吃這一套吧?更何況她是發自真心的。
秦觀一愣:“官人怕是記錯了,這句不是我寫的,我也沒有聽過,不過這兩句詞甚是精彩。我可以續寫。”知命拍了拍腦門懊惱:得!又忘了不參與曆史的。
頓了頓,秦觀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雙手遞給了李師師。
“這是姑娘前次拜托我寫的詞,還請姑娘雅正。”
知命和王宗堯兩張臉一起毫不客氣的附身湊過來。論起八卦,王宗堯可一點也不輸知命。
紙上的字镌刻有力:
《一叢花》
年來今夜見師師。雙頰酒紅滋。疏簾半卷微燈外,露華上、煙袅涼口。簪髻亂抛,偎人不起,彈淚唱新詞。
佳期誰料久參差。愁緒暗萦絲。相應妙舞清歌夜,又還對、秋色嗟咨。惟有畫樓,當時明月,兩處照相思。
真是好詞,想來李師師靈心慧質、能歌善舞,但也需要秦觀這樣的著名音樂填詞人才能成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