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感覺第一次見他倆在一個畫面時那種感覺又來了】
【不是我真的覺得他倆好像有什麼】
——第三個問題,“願意當一個合群的人還是不合群的人?”
“郁老師覺得呢?”主持人問。
郁圓想了想準備從另一個角度點切入,“看網上對季老師新書的評價褒貶不一,挺感慨的。”
“我覺得季老師在某些程度上也可以說是不太合群?在言情這塊領域女性作家遠遠大于男性,但有幸看了季老師的小說,很厲害啊,也很有自己的特點。”
她開玩笑,“我還在網上看見有網友想問你寫不寫霸總文學呢,現在市場很吃這個啊。”
“謝謝郁老師。”季來之跟着笑了,聲音不疾不徐,仿佛隻是随口一提,“那郁老師呢?是比較想做一個不合群的人嗎?”
“不,我想做一個特立獨行的人。”她打了個比方,“就好像我要做一棵樹,而不是樹上攀爬纏繞的那些藤曼。”
特立獨行的人,有的時候就是異類,人們對異類的包容度很小。
這是郁圓多次處于輿論中心悟出來的道理。
後面又問了兩個問題,把時常湊夠一個小時第一次合體直播就順利結束。郁圓開開心心下播去廁所簡單洗漱下準備再看一本電影後睡覺。
郁圓猜想是因為直播的原因,不少認識的人給她發消息,問什麼的都有,都不是正事兒。郁圓花了點時間坐在沙發上把消息給人回了,直到看到難得有條看起來像是正事的消息。是曾經一起參加過脫口秀比賽的朋友發來的問候——
【刷到你直播間才知道你轉行打辯論了,還以為在網上見不到你了呢。】
【圓兒,周末我在XX劇院有場脫口秀比賽,來看嗎?】
還配了他微博的宣傳鍊接。
彭鴻遠這人大她不少,以前她剛入行那會兒挺照顧她這個新人的。不像是其他老人暗地裡打壓新人的做法,他倒是沒做過這種事。稍加打聽就知道這人在圈子裡名氣不好不壞,就這樣已經算是不錯了,當然也歸咎于他太過死闆在一群心思活絡的人裡吃不開。
郁圓回消息的手在聊天框哪兒了頓了下,給他回消息。
【抱歉彭老師,最近在參賽比較忙。等忙完這一陣,以後有機會了去給您捧場。】
【這樣吧我幫您轉發宣傳一下吧。】
轉發完她才意識到,如今比賽期間選手流量都來自于節目,公然幫其他行業的人宣傳不知道會不會引起節目組那邊不悅。但事情做都做了,郁圓想着除非彭鴻遠那邊爆雷,不然節目組那應該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
在等到節目組那來消息之前烏子昂的電話倒是先到了。
“你跟彭鴻遠還有接觸?”
“對。”郁圓在電話裡簡單跟他解釋了一下。
對面很罕見的沉默了很久,然後跟她說話語氣挺嚴肅,“這次算了,下次記得平常别跟他走太近。”
“為什麼?”郁圓不明白。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反正你離開那段時間出了點事兒。”烏子昂那現在估計正被什麼事絆着,語氣飄忽,“我酒吧裡有人鬧事兒,先挂了。下次跟你碰面的時候詳細說一下吧,他這兩年變化還挺大。”
“行,你先忙。”
烏子昂這句話倒是給郁圓上了個警鐘,他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但是事已至此,也隻能往好的方面想了。
不過節目組那邊倒是沒說什麼,可能覺得算是小事兒也不必特地挂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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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郁圓将精神養足了,吃了個午飯随後開車去宜家添置家具。
本想着付點錢讓人上門來裝家具,買得不少心裡一算,得出個數字。終于明白當初邰蝶夢為什麼費勁巴拉執意要自己組裝了。真的很貴啊。
所以她自己拖回來花了一下午在客廳裡組裝,跟玩大人版樂高似的。
晚上難得給自己做了餐飯,吃完了之後去附近轉了一圈熟悉下周邊,順帶消食。
不過回程時在樓下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郁圓遠遠定在路對面看他。
月光遙遙落下,斑駁失色。小區内頻頻閃過的車燈和路燈交織,一人靜靜地站在小區樓下,身姿修長挺拔,随意站在門口單手褲兜,夜風将他發絲吹得淩亂。
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才對。
那人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線條流暢的手腕,襯得整個人愈發清隽。
大約是視力不錯,男人撩了下眼皮,淡淡打量着她,目光一松不松。指間的煙緩緩燃着,紅色的火星忽明忽暗,他擡手輕輕一撣,抖了抖手裡的煙,煙絲掉落在地,濺起火星,瞬間消失。
整個人透出一種随意的散漫和淡然,卻又透着莫名的壓迫感。
郁圓驚訝于他何時也學會了抽煙,像看見乖孩子突然被教壞了的感覺。
兩個人站的很遠。
秋日寒潮來襲,冷空氣與水汽重疊,感覺到濃濃涼意,讓郁圓攏了攏身上的大衣。
帶了一天隐形眼鏡,眼球幹澀,尤其是起風之後,郁圓下意識眨眼睛——結果就是隐形眼鏡在眼睛裡滑片了。
郁圓一向很注重在前任面前的形象,最好是保持最佳狀态,從外表去告訴他。
我,是你得不到的女人。
跟不跟你在一起我都一樣有魅力。
而此時此刻就是她人生一大滑鐵盧,甚至有點想找個地縫鑽一下,太有損她形象了!
在季來之的視角就是面前這女人不知道抽什麼風,突然擡起頭眼角抽動,眼珠頻轉,甚至眼睛開始泛紅,淚光隐隐浮現。
本來還在想開場白說什麼好的季來之。
“......”
他站在那掐了手裡的煙,緩緩眨了眨眼,唇線繃着,卻還是露出了一絲無語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