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喜晴在花店逛了好一陣,包了株紅梅,又給遊慧蘭選了盆大花蕙蘭送貨到家。
兩人在停車場告别,約定天氣好的時候再帶彼此的媽出來逛逛。
等遊以桉回到家,那株蘭花早已擺在了電視櫃上,遊慧蘭滿意得不行,說方喜晴真是有心了。
遊以桉坐在沙發上聽了會唠叨,耐着性子回答了遊慧蘭對于她們吃飯細節的探尋。
看遊慧蘭笑容洋溢高興得不行的樣子,她覺得挺夢幻,怎麼她和祝頌聲談的那會,遊慧蘭就死活接受不了呢。
據祝頌聲說,遊慧蘭在家裡撞見她的那天,她很有禮貌地跟她媽打招呼,解釋了自己的身份,但她媽媽還是冷臉了。
據遊慧蘭說,她好心去給新房送電器,結果看到家裡有個年輕女人隻裹着浴巾在客廳吹頭發,女人一開始以為她是個送貨的,後面T恤裡沒穿内衣就出來跟她說自己是遊以桉的女朋友。
“女朋友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要氣死我?而且她那什麼态度啊,不知道還以為她才是房子的主人呢!”
不愉快的開頭讓兩人之後的關系也很差,遊慧蘭控制欲一上來多次要求她們必須分手。
遊以桉夾在中間哄着兩個人,但兩人誰都不願意低頭。
祝頌聲才不會低頭:“你媽媽真是太封建了,你已經見過我媽了,這是我一個人有問題嗎,我媽媽對你的态度非常好,為什麼我就要對你媽媽低三下四的,我又不欠她什麼。”
遊慧蘭強勢說:“你要是非得跟她在一起,你就當我死了吧!”
知曉遊以桉和祝頌聲分手後,遊慧蘭的反應是冷笑一聲,說早分了早好,後來發覺遊以桉因此還挺受傷更是恨鐵不成鋼。
等再發現無論她抱怨祝頌聲以前怎麼怎麼樣,遊以桉都一言不發,隻是減少了回家的次數時,遊慧蘭就不再說了。
最終,祝頌聲這個名字成了母女倆的禁區,誰都不會輕易提起。
……
“你們這照片拍的真好,就是這餐廳燈光太暗了,下次去個光線更好的地方吃飯吧。”遊慧蘭細細看着照片,又跟陳姐互相語音了好一陣。
怎麼遊慧蘭的态度如此天差地别呢,遊以桉逗着狗,視線飄忽到那盆蘭花上。
大概是因為她和祝頌聲都想不到要送遊慧蘭“大花蕙蘭”這種花吧,如此和遊慧蘭名字适配的花,她們連這都想不到。
祝頌聲為了改善關系,曾登門送遊慧蘭重瓣百合,卻讓遊慧蘭花粉過敏了,臉腫打噴嚏,嗓子都疼了許久。
她和祝頌聲就是有這麼不合适。
多次冷處理起了效果,祝頌聲沒再發任何消息過來,她沒再去過格格屋一次,夏糖也很識趣地不在群裡提及任何有關祝頌聲的信息。
一切像什麼都沒發生,遊以桉能察覺到,那些前任從天而降帶來的強刺激在慢慢減弱,她為此松了口氣。
眨眼到了冬至,遊以桉趕到榆窯裡時辦公室裡正嬉鬧一團,見她來了後短暫地收了笑。
她随口問,“怎麼了這麼高興。”
“哎呀,剛才有個實習生來應聘。”
人事跟她說道,有大學生來應聘陶藝師,跟她談完後打開軟件,希望她先解釋一下上面顯示公司有條預警提示是什麼原因。
“我當時都懵了下。”人事笑得無奈:“我說我們是正經公司,你可以自己打開看下是寫的什麼,有任何問題都會解釋清楚的,她說她沒VIP看不了。”
小徐朝遊以桉看去,“行了,現在老闆來了,讓老闆親自說明一下為什麼吧。”
“……”遊以桉笑了笑,“大學生警惕心強也是好事。”
不過,這倒讓遊以桉想起件事,她打開微信,找到祝睿明的賬号,打開朋友圈。
往下滑,最新一條朋友圈是祝睿明公司的年會照片,再往下,四月祝睿明去了趟歐洲環遊。
粗略看完,算是驗證了個本就知道的答案,她就猜祝頌聲在說謊,家裡經濟狀況明明正常。
作出這個判斷除了基于對祝頌聲性格的了解,還因為祝睿明曾借過她一筆錢做生意,祝睿明和她交談時的魄力讓她很難相信祝家會破産。
幾年前,實力雄厚的知名房企和榆城最大的文旅集團在榆城耗資百億打造“榆西古城”的項目,基于榆城的陶瓷文化建設國家級旅遊度假區。
因為這個項目,她的陶藝店跟着小賺了筆,在些無聊的各種協會活動的上,她無意間知曉個機會。
榆城陶藝協會會長知道她有意在古城附近開分店,提示遊以桉可以建個大型的陶藝教學基地,成為中小學生在古城研學的一環,成功之後躺着都能掙錢。
會長畫的餅又大又圓,說如果她想做,必須要快,才能乘上這陣東風。
在會長和其她前輩的多番鼓勵下,她确實心動了。
但和朋友幾經探讨,研學和她本行已經不搭界,這事涉及到的裝修和設備不是個小數目,接待工作所需要的内外導遊和後勤人員也不是她能簡單負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