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娜薩娜,我想學魔法,你教我魔法好不好。”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小琳妮,坐在後花園與一衆貴族享受下午茶的薩娜央求道。
雖說掌握魔法,無論是對個人還是國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但時任國王的守林人為了避免有心人利用,還是大大地遏制了魔法的發展。再加上學習魔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上帝為了檢驗想要學習魔法的人的誠意,每位想要學習魔法的人都必須付出自己身上最寶貴的東西。現如今,這個國家掌握魔法的人寥寥無幾,王後,便是其中之一。
“那小琳妮想好了嗎,上帝可是要奪走你最寶貴的東西。”薩娜一臉嚴肅地看着小琳妮,似乎企圖以此吓退女孩。
女孩低頭思量了會兒,想是做了個重大決定:“那我就把我所有的裙子都給他好了。”
人們都笑了起來,無不為公主的天真可愛所打動。
薩娜也笑着說:“可是上帝不喜歡裙子。”
這時,人群中傳來一聲玩笑:“我看啊,公主最寶貴的是她自己。”
人們無不應和着,可唯獨薩娜僵硬地笑着。
小琳妮怎麼也想不明白,平時媽媽是最寵她不過的了,可這次無論她怎麼央求,媽媽就是不答應。
她轉而問和藹的爸爸:“爸爸,為什麼媽媽不教我魔法呢。”
守林人搖着懷裡的女孩:“因為媽媽失去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她不想讓小琳妮也去做同樣的傻事。”
女孩困惑不已,在她眼裡,媽媽自然是在完美不過。
“是什麼最寶貴的東西呢?”
守林人看着懵懂的小琳妮:“是世界給她最好的禮物,卻被她丢掉了。”
小琳妮還是不懂,她依舊渴望學會魔法。她央求爸爸帶她去森林裡,據說,那裡有能賦予人魔法的鳥兒。當然,他們是極力反對的。
小琳妮還是偷偷跟了去。
果不其然,她遇見了會魔法的鳥兒。在得知女孩的意圖後,鳥兒向女孩索要她最寶貴的東西。
“我把我滿屋子的公主裙都給你。”
鳥兒搖了搖頭:“這不是你最寶貴的東西。”
女孩想了想,說道“那我呢。”
鳥兒滿意地笑了笑:“你會被賦予世界上所有都無法識破的魔法,作為交換,你将不是你。”
得知公主失蹤後的城堡亂成了一鍋粥,薩娜幾乎要瘋了。
好在守林人最後在一棵樹上看到了熟睡的女孩。
抱着酣然入夢的女孩并沒有使薩娜放下心。
當女孩向她展示她的魔法時,她厲聲呵斥女孩,追問她交換了什麼。
女孩被吓到了,她做了自己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撒謊。
“是裙子。”又連忙解釋道,“但是上帝沒收。”
薩娜并不相信上帝會違背規則。
她找了天底下所有的巫師,在确認女孩的安全後,看着跟往常别無二緻的女孩放下心來。
可是漸漸地奇怪的事發生了。女孩變得不再像女孩,她開始變得沉默,開始厭棄她那華麗的公主裙。起初,人們隻是以為随着時間的推移女孩難免發生變化。知道她把城堡裡又一位仆人吓走,還對薩娜與守林人炫耀自己成功的惡作劇。
于是人們開始遠離她,一時間謠言四起,那些離開城堡的傭人都在說公主為了學習魔法被施加了可怕的詛咒。
薩娜開始意識到事情的不對。
她開始對女孩的行為進行幹預。
開始嚴格地規訓她。
令人開心的是,女孩似乎漸漸地變回了從前那個乖巧的公主。
可當她看見女孩自言自語地說着什麼的時候,她徹底崩潰了。
“這件給你穿...”她聽見女孩對空氣說道。
她知道,詛咒應驗了。她會失去她最可愛的孩子。她甚至來不及思考這是詛咒還是交換。
從那時起,她就開始研究殺死女孩身體裡,她稱之為怪物的靈魂。她變得格外敏感,甚至一眼就可以看出此時占據女孩身體的是哪一個。
直到她發現,那個怪物擁有記憶,而她的“女兒”,沒有過去...
“媽媽,你喜歡的是哪一個我呢?你想要的,又是哪一個我呢?”
...
江妍再次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身心俱疲。
如果不是眼角撇到微弱的白光,她會以為自己沒有睜開眼睛,或是出于某種原因看不到了。許是呆在黑暗裡太久了,當眼睛接觸到那唯一光源時,伴随着刺痛與視野短暫的模糊。
她們現在所在空間,大概類似于一個可以屏蔽各個世界的結界。
這裡是規則最容易發現她們的地方,所以她希望愛盡快醒過來。
愛皺着眉,雙目緊閉着,看樣子夢裡一定不太愉快。
江妍隻能等愛醒來,她不知道她是否還在那個世界,如果不在了,那“鳥棄兒”還活着嗎。四周是一片虛無,她隻能無聊地盯着面前長相明豔的發光體發呆。
她隻能看清她的臉,其餘的都被白光籠罩着。于是她低下頭看了看她自己,發現是同樣的情形,隻是似乎...她是半透明的。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身,在有實感後小小地松了口氣。如果真的隻是一團發着光的白霧,那着實有些恐怖了。
她像是飄着的,于是她摸索着如何移動。
腦子裡想着靠近愛,于是她緩慢地飄向了愛的方向。
她繞着沉睡的愛一圈又一圈,可少女還是沒有醒來的迹象。
于是,鬼使神差的,她伸出了雙手,攏了攏少女的雙頰。手心裡傳來的是光滑軟糯的觸感。她又沿着手臂向下摸到了手掌,之後是手指,她無意識地細細摩梭着少女的皮膚。直到她擡頭看見少女睜着的雙眼。
愛似乎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笑看着她。
江妍猛地松開了雙手,後又反應過來似的,從容地舉起了手掌揮了揮:“(????)??嗨~”
笑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愛的媽,摸一下怎麼了。
愛沒有說話。
面前的人出乎意料的淡定,并沒有因為剛才的冒犯表露出一絲不悅。她隻是垂眸看着眼前的人,像是知道她會來,像是終于見到了一個很想見的人。
“你...知道我?”江妍不得不懷疑,這個反應不像是見到一個身份不明,還可能是規則派來追捕她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