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這場本由郢都纨绔牽頭的馬球比賽,竟吸引了安王、靖王和璟王三位王爺參與,李钰君被皇後托付給了安王。
一行人到郊外别苑,見天高氣爽,寒風停滞。
不像冬日,倒像秋天。
李钰君掀開簾子,下意識看向女希人的位置。
烏靈骁騎一匹高大的棗紅馬,身姿挺拔,見李钰君的車架到了,她驅馬而來。
“心情好些了嗎?”
“嗯。”李钰君輕輕點頭。
烏靈骁不知她為何事傷心,隻好幹巴巴問:“身體好些了嗎?”
“嗯。”
“公主覺得誰會赢?”
李钰君:“當然是我大郢。”
“未必。”烏靈骁笑說,“如果我們赢了,公主有沒有什麼彩頭給我?”
“你該去找皇兄讨要,我隻是來觀賽。”
“你是我的夫子,學生赢了,你也不獎勵嗎?”她坐在馬上,自上而下看她,陽光在她背後斜照,像是她在發光。
李钰君不說話了。
“嗯?”烏靈骁突然俯身湊近,壓低聲音問:“真的沒有嗎?我會傷心的。”
“有。”李钰君不受控制道:“你想要什麼?”
烏靈骁起身,眼神在她的發簪上停留一瞬,說:“我要公主的一支金钗。”
她今日裝扮的格外素淨,頭上有也隻有兩三根簪子固定秀發罷了。
李钰君有些猶豫,烏靈骁繼續道:“如果我們輸了,我就搬出公主府。”
“一言為定!”李钰君立刻道。
烏靈骁向她伸手,李钰君不解。
烏靈骁道:“我們不會輸的,現在已經可以給我了。”
李钰君白她一眼,“猖狂!我皇兄們很厲害的,還有那幾個,他們都是郢都有名的纨绔,很擅長這種比賽。”
“哪個最厲害?”
“那個,王二公子。”李钰君眼神示意,“去年宴會還在父皇面前表演了,他父親本嫌他不務正業,自從那一次再也不說什麼了。”
烏靈骁點頭,指向另一個,“這個呢?”
“他是禮部尚書的嫡子,平日最正經不過。想必這次是因為我皇兄他們來,所以頂替了自己弟弟上場。”
“你的三位皇兄如何?”
“三皇兄最厲害,五皇兄他從來不玩的,不知道這次怎麼了,大皇兄他……”李钰君反應過來了,這人是從她口中套話呢。
她閉嘴不說了,瞪着烏靈骁。
烏靈骁笑開,道:“多謝公主告知。”而後拍馬離開,隻留下一個背影。
李钰君氣得拍馬車窗框,大喊道:“烏靈骁!你!一定赢不了!”
也正是這樣一鬧,李钰君心情不似來時糟糕,全身心投入到比賽中。她從馬車下來找了一個觀賽的好位置,聚精會神盯着衆人。
如果許懷玉沒有站在她身邊就好了。
“你不參賽?”李钰君問。
“公主身邊不能沒有人在。”
“我有芳年就夠了。”
許懷玉難過道:“可是我哪裡做錯了?公主對我如此疏遠。”
李钰君沒看他一眼,語調平平,“沒有。”
“是皇後娘娘讓我照顧您。”許懷玉道。
“少拿母後壓我。”李钰君煩不勝煩,“你還是去參賽吧,今日三皇兄出彩頭,想必不錯。”
“好,許某一定替公主赢回彩頭。”說着他就跑走了,和另一人要了護具,替他參賽。
一共比三局,哪一隊先将球擊入對方球門視為本局獲勝,三局兩勝者為赢家。
比賽開始,隻見身着褐色女希服飾和藍色郢國服飾的兩隊人馬不斷變換隊形,塵土飛揚,呼聲陣陣。
烏靈骁搶過球,被璟王和王二公子堵截,她朝璟王一側突破,被他搶過,策馬一舉進球。
鼓聲震天響,圍觀郢國人歡呼雀躍。
第一局,郢國勝。
烏靈骁看向李钰君,二人遙遙相望,李钰君狡黠地笑了。
其實璟王才是郢都最會打馬球的。
難道隻許她套話,不許她說謊?
烏靈骁微微搖頭,左手拉着缰繩,右手食指指了指胸口,表示自己心碎了。而後翻身下馬,等待雙方交換場地進行第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