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李寶孝入宮來求太醫,恰遇見李钰君的宮女芳年也在太醫院取藥,他遮着臉,道:“我這臉還有辦法沒有?”
“世子,這淤青好起來是要時間的。”太醫瞧了一眼後道:“您回家好好養着就是了,三天兩頭往太醫院跑,受了寒更不容易好了。”
李寶孝暴怒,指着太醫鼻子怒罵道:“庸醫!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好不了你就等着人頭落地吧。”
一個世子,哪來的權力斬殺太醫?就算是報到皇上跟前,他也不會得逞。
太醫道:“世子,您就是讓老臣人頭落地,老臣也沒辦法啊。您先讓讓。芳年姑娘,您怎麼來了?”
芳年笑道:“天冷了,公主讓我支取些野山參炖羊肉。”
“好,好。”太醫去裡間拿藥了,外頭隻站着李寶孝和芳年。
芳年打量着他臉上的淤青,直把人看得惱了,李寶孝怒道:“看什麼,那老東西擡舉你,叫你一聲姑娘,你當我也是個好脾氣的?不過一個奴婢,再看老子砍了你的頭。”
芳年被吓了一跳,行禮道:“世子爺息怒,奴婢不敢了。奴婢隻是看您的淤青嚴重,太醫院隻怕确實沒法子。”
“聽你的口氣,是知道什麼地方能治了?”
“奴婢不敢說。”
“老子叫你說就說,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老子砍了你的頭。”
“奴婢聽說,女希人醫術高超,連皇上都請她們協助煉丹呢。”
李寶孝沒好氣道:“這還用你說?但那些蠻子傲氣的很,除了皇上還有誰請得動她們。”
“别人請不動,世子爺您一定可以的。”芳年吊足了李寶孝的胃口,才湊近低聲道:“使臣隊伍裡有個郢國人模樣的女希人,您不覺得她很眼熟嗎?”
“要說就好好說,再吞吞吐吐的老子砍了你的頭。”
“是,世子爺别見怪。奴婢隻是看您和她有幾分像,所以才有此一說。”
“敢耍老子!”李寶孝怒發沖冠,伸手去抓芳年,恰逢太醫出來,“芳年姑娘,您要的東西包好了。”
太醫遞給她後道,“姑娘快走吧。世子他這兒……”太醫指了指腦子的位置。
芳年點頭,快步離開了。
李寶孝嘴裡不幹不淨,啐了一口,“賤婢!胡言亂語!什麼人也配和老子長得像?”
眼看再鬧也沒什麼用,李寶孝搜刮了一些好藥就出宮了。
前些日子女希人潛入王府,打他一頓就罷了,還不知道用了什麼藥,害得他臉上好大一塊烏青,怎麼都散不了,鬧得他尋花問柳都沒了心情。
走着走着,他摸摸自己的臉,問小厮:“我和那蠻子真的很像嗎?”
“世子爺說哪個?”
“還能有哪個?就那個長得跟小孩似的,不像女希人那個?”
小厮想了想,“她的嘴好像是有幾分像您,也像王爺。”
“嘿。”李寶孝樂了,“老王爺厲害啊,風流債都放到女希了。快回府,老子要問個清楚。”
文親王府。
父子二人一琢磨,文親王一拍腦袋,“怪不得本王覺得眼熟,原來是那個死丫頭!”
“父王?”
“林家的種!怪不得這麼不安分。”文親王道:“當年林家貪腐,龍顔大怒,還是本王冒死把林嫣救下來的。我不計前嫌讓她入了王府,她還敢跑。跑就算了,還懷着老子的種跑。”
李寶孝晃悠着椅子,樂道:“父王你老說我沉迷女色,可我還是比不上您老人家啊。”
“孽障!女希隔着千裡,山路崎岖,她們母女怎麼就沒死?”
“沒死才好啊。”李寶孝道。
“什麼意思?”
“父王你就别管了。她怎麼也算是我的妹子,如今她在郢都孤苦伶仃,還深陷賊窩,這事兒我得管。”
說罷,他起身,叫上小厮出門直奔和平府。
一叫開門,就嚣張道:“林昭呢?叫她給我出來!”
當值的符月抱着胳膊,冷冷道:“不知死活。”說着她擲出一塊石頭,直沖着李寶孝面門而去。他急忙蹲下身才躲開。
“要是下次還是這種口氣,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李寶孝想起那一次的暗算,悻悻閉了嘴。
“你找林昭做什麼?”符月問。
“她……她是……”
一旁的小厮道:“公主,我們世子找到了些好藥,聽說女希醫術高超,特來奉上。”
符月狐疑,“拿出來看看。”
“财不露白,這裡實在不方便,請公主開開門吧。”
送上門的一般都沒好東西,符月正要罵人,林昭趕來開了門,道:“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