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君跟上她的腳步,此處離宮門還遠,二人并肩而行,斜陽将人影拉的長長的,一高一矮,一長發一短發,一個素淨不作打扮,一個渾身珠翠。
這樣不相幹的兩個人,思考的東西也應該是完全不一樣的,但此時的二人都隻有一個想法:難得這個沒冷風的下午。
走了一會兒,李钰君問:“烏靈骁,你上次在宴席上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
“你宴席上說了那麼多話,每一句都是真的?”李钰君不信,“我母親說為官做宰的都愛說謊,你肯定也是。”
“好吧,那公主指的是哪句話?”
李钰君躊躇一會兒,“在女希,真的是女人娶男人嗎?”
“差不多。其實嫁娶這兩個字,用在女希的女男關系上并不準确。人們因情感結合,也許會孕育生命,也許不會。如果厭倦了,分開就是。”
“女人一點保障都沒有?輕易就能被掃地出門,還不如郢國呢。”
烏靈骁笑了,伸出手在李钰君眼前晃了晃,帶來一片晃動的陰影,她說:“我們的手即我們的保障。”
“若生育了孩子,分開了孩子歸誰?”
“誰生的歸誰。”
李钰君驚呼,“女希的男人真的可以生孩子?”
烏靈骁笑出了聲,“你真可愛,公主。”
李钰君臉紅了,但她面帶希冀,“既然是女人娶男人,那我不娶行不行?”
“行。”
“你騙我,那樣人人都不生孩子了,國家還怎麼發展?”
“那就不發展。”
李钰君站定看着她,認真道:“烏靈骁,你一定當不了王儲。即便當了王儲,也成不了君王。”
烏靈骁也停下來看她,陽光落在她臉上,讓她的紅棕色頭發更加耀眼,淺色的瞳孔似乎發着光,她問:“為何?”
“當君王要先不把人當人,你不行。”
烏靈骁隻笑了笑,正巧到宮門了,林昭早翹首以盼,她迎上前道:“找到了沒有?”
“找到了。”烏靈骁伸出手,掌心上躺着一顆瑩白小巧的珠子。
“你下次把它挂牢一點。”林昭這才看向李钰君,張開嘴惟妙惟俏學了幾聲女人的泣音,“公主,耳熟嗎?”
“本公主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李钰君狠狠瞪了一眼林昭,帶着幾個小宮女轉身就走。
“走了。”烏靈骁拍拍林昭的肩膀。
林昭回頭跟上,“比符月還刁蠻。”
烏靈骁:“有嗎?”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