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嗎喽突然在我眼前脫了“皮,”走出來一個人。
我:“?”
“大嗎喽”:“呃。”
“……”
“女士,你能讓下讓我走嗎,我要下班了。”
我出了動物園,在門口看到一則招聘啟示。
《招聘啟事:西山動物園急招“野人”一枚。包吃包喝。月薪一萬五》
我猶豫了一秒。就立馬給自己報了名。
反正皮套一戴,也沒人認得我。
我都這麼慘了。當野人說不定比當人要痛快。
因為我身高夠高,身材也夠苗條。動物園優先錄用了我。
第二天。
我套着動物園的皮套,蹭蹭蹭順着梯子爬上了野人樹。
動物園剛開門。還沒什麼人。我先在樹上睡了一會兒。
等我睡醒了,一個長得超可愛的小女孩要給我投喂零食。
我一看,正是我愛吃的脆脆小煎餅。
我閉上眼,張嘴。嚼嚼嚼。
為什麼閉眼,因為閉上眼是我做人最後的尊嚴。
“哥哥,你看這個野人好像人!”
廢話。不然怎麼叫野人呢。真的是。
我又張嘴。嚼嚼嚼。
突然,我手機響了。
雖然動物園規定上班時間不能接手機。
我偷偷瞄了一眼,是淺羽給我打的。
小甯打的。接!
我背過監控,接了電話。
“姐姐。”
哎哎哎。
“我晚上來找你好不好,上次還有事沒和你說清楚,你在哪裡呢?”
我當然不想說寶山二村喽。
“我在逛動物園呢,五點見吧。”我說。
小女孩又大呼小叫。
“哥哥,這個野人還會接電話!”?
我崩潰。差點脫口而出讓她聲音小點。
我趕緊把手機收了起來。要是被監控看見我今天就白幹了。
我閉上眼,繼續接受投喂。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小女孩映在我眼皮上的影子突然變長了。
就在我要睜眼的時候,小女孩說,“好吃嗎?好吃我再給你拿一包。”
“好啊好啊。”
說出來後,一片沉默。
沒事。反正都讓她看到我接電話了,和她說話也沒什麼。
我翹着二郎腿又吃完一包。
這活真好幹。
誰說這是野人了。這明明就是皇帝。有人伺候吃喝有人哄,不高興了還可以學大嗎喽撓遊客一爪子。還有一萬五工資。
這種工作哪裡找!
就在我得意洋洋,嘴角快翹到天上的時候。
“林嘉茉。”
?!?!
我心裡一咯噔。
“真就這麼好吃?”
我猛地睜開眼睛。
草尼大爺的陳鶴洋怎麼在這!
他手上還捏着一塊小餅幹,面上不苟言笑。
但那雙眼睛裡全是幸災樂禍。
“是用小提琴拉《愛如火》丢人還是這樣丢人。”
他另一隻手拿手機給我拍照。
“乖。把這個餅幹吃了,我賞你一萬塊。”
呵呵。
我面上微笑。
湊過去。
然後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
嘴裡血腥彌漫。
陳鶴洋肯定痛死了,但一聲不吭。看他那小樣兒,一臉鐵青還在那裝,裝什麼裝,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哪怕手上擦破了皮就在那“茉茉我疼”“茉茉輕點”的。
于是我又加大了力度。
“松嘴。”
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不松就不松。怎?
“你不松,明天這段視頻就傳到網上。”
我突然明白了。
我二十歲生日的那個晚上,那些大屏和無人機。
全部都是陳鶴洋的大作。是他送給我真正意義上的二十歲生日禮物。
想到這裡,我又狠狠咬了下去。
我表情包都出進階三版了,我還怕多條視頻?
陳鶴洋喉嚨裡溢出痛苦的輕吟。
“茉茉,松嘴。”
這個時候知道服軟叫茉茉了。有用嗎。沒用。茉茉已黑化,the old 茉茉 can't come to the phone right now,why?cause she 已捕鼠夾成精了哈。
欺軟怕硬。說的就是陳鶴洋這種小肚雞腸的小人。
無論他明天怎麼報複我,我今天都要把仇報回來!
在我和陳鶴洋僵持的時候,又來了一個人。
“姐姐?!”
聽到來人聲音,我心中一沉,立刻裝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