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凡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這話的意思難道是制裁官知道他是無辜的,并且制裁官和陷害他的人是一夥的。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權力,能讓制裁官為虎作伥。陳志飛的身影浮現在何清凡的腦海中,他的舅舅曾是副市長,末世後擔任基地管理層。
但是他和陳志飛頂多是小結怨,不至于搞這麼一出吧。
“現在有了人證和物證,我們可以判定你犯了偷竊基地重要物資罪和私自攜帶武器罪。根據基地規定,你将面臨逐出基地的處罰。”
制裁官組長冷冷地宣布了最終判決,打斷了何清凡的思考。
聽到逐出基地,他不由得握緊雙拳,看向制裁官組長,試探問道:“是陳志飛嗎?”
沒聽過這個名字的制裁官組長不耐煩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從制裁官組長的神情中看出,他似乎真的不知道陳志飛這個人,這讓何清凡更加困惑,那還能有誰。
“我沒興趣再聽你的辯解或者問題,你是主動離開基地,還是被我們押着離開?”
這件事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何清凡的胸口,他張了張嘴,又将快到嘴邊的話咽回去。他明白弱肉強食的道理,弱小的人被欺負也無力反抗。
他的朋友本就不多,思來想去,能幫到他的大概隻有徐賀。但是他已經跟徐賀分手,沒理由找他幫忙。
何清凡松開雙拳,像是接受了現實,問道:“我離開前能跟朋友告别嗎?”
按理來說,被驅逐出基地的人可以和親人朋友做最後的告别。但是上面交代要讓何清凡馬上離開基地,于是制裁官組長冷酷地拒絕了何清凡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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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公路上,一輛汽車飛速駛過,車輪卷起地上的灰塵,像一條灰色的長龍在車尾翻滾。車子漸行漸遠,灰塵在空中飛舞片刻後,緩緩落下,重新與地面融為一體,仿佛一切從未發生過,公路再次回歸平靜。
何清凡坐在車後座,望着車窗外漆黑的景色,沉默不語,手指無意識地摩擦着衣擺,發白的指尖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駕駛座上,一名制裁官面無表情地握着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眉眼間似乎很不耐煩,大半夜接到任務押人離開基地,換誰來都不會開心。
還有另一名制裁官坐在何清凡旁邊,顯然是為了防止他逃跑。何清凡能感受到對方警惕的目光。
離開審訊室後他就被帶到了車上,連收拾行李的機會都沒有,這種倉促的處理方式讓何清凡察覺出一點異樣,但又不太确定。
他知道違反某些規定會被驅逐出基地,但不了解具體的驅逐流程。
被逐出基地的人,會被基地拉入黑名單,終生不得入内。基地的每個大門都有治安官24小時輪班值守,進入基地需要刷臉,消費積分也需要刷臉,被拉黑的人想再混入基地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過何清凡也不打算回去,往好處想,他以後都不用擔心遇到徐賀會尴尬,離開基地或許是一個新的開始。這種苦中作樂的想法讓他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他也清楚,這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何清凡清楚自己有些逆來順受,說白點就是窩囊。如果是一個勇敢的人遇到這種事情,可能會站起來反抗不公。而何清凡隻會選擇灰溜溜地離開,隻要不涉及底線或生命問題,他都願意當一隻縮頭烏龜。
要說何清凡不恨陷害他的人,那是不可能,那個人打破了他平靜安穩的生活。但他也很無奈,自己沒錢沒權沒能力,一個三無普通人,能做什麼反抗呢?
在末世裡,能活着就已經是一種奢侈,逃跑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車子繼續在公路上飛馳,基地的影子已經模糊得看不清。何清凡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會如何。他隻能默默地坐着,任由思緒在腦海中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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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徐賀終于下班,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些忐忑,仿佛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他加快了腳步,朝着武器倉庫的方向趕去。
來到倉庫門口,卻隻看到了老張,徐賀知道他是何清凡的同事,之前來接何清凡下班見過老張幾次。
徐賀快步走近辦公室,不動聲色問道:“你好,今天晚上應該是何清凡值班吧,他怎麼不在?”
老張擡頭看到徐賀,認出他是何清凡的室友,解釋道:“唉,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被制裁官帶走了,今晚我替他值班。”
制裁官?徐賀心中一緊,臉色凝重,這大概率不是什麼好事,連忙問道:“他大概什麼時候離開的?”
“應該有三、四個小時了吧。”
話音剛落,老張就看到徐賀轉身跑遠,背影透露出急切,心裡嘀咕:‘這麼着急,看來他們關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