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一個人站在路邊眼裡不停的落淚,聲音低下平靜:“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我不是沒向你解釋過,但你的心裡總是會有無數個許多胡思亂想的想法蹦出來一個又一個,是因為我的背叛,還是你因為自卑而假想出來的理由。”
“自從我嫁進這個家以來你們對我的排擠,對我始終都保持的警惕,我沒有嘗試過融入嗎,我有,但我隻要有這個想法就會被你們潑一盆冷水!”
她的話越來越絕望,其他人冷漠的看着這一切。
“現在民政局還沒關門,離婚!”
他的語氣堅定,勢必要将這個證拿到手為止。
“好,我同意,但我有一個要求,”她擡手擦去臉上的淚。
“我要阮言雨。”
他擡手伸出手指指她:“我不會把她給你的,她以後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你不用再妄想。”
她咬緊嘴唇:“好,那我把話也放在這裡,我是不會負責她的撫養費的。”
阮德接話很快,像是手中已經握緊了她最後一株救命稻草,要把她連根拔起,她将要無依無靠的這種爽感,語氣也開始帶着輕狂。
“随便你,她歸我,以後也不會歸你,這是你自己做的孽,你活該。”
她心痛的點頭:“我活該。”
對,我的确活該,最後悔的就是不應該當初嫁給你。
她轉身就走,被後面的一群人叫住,她轉頭:“不是要離婚嗎。”
“我不會給你一分錢。”
她釋懷的笑道:“放心,你那點錢我沒想着圖。”
小言雨是被一陣陣談話聲吵醒的,揉了揉眼睛,身上的公主裙還沒脫下,醒來的她就像一個睡美人公主。
“醒了?”
一人進來低頭湊近臉上帶着一抹看戲的意味:“你的爸爸媽媽離婚了哦。”
“啊,”她的聲音還帶着剛睡醒的音。
那人笑着說:“還沒睡醒。”
“等她清醒過來就要哭了。”
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的反應,偏偏她還是迷糊的。
阮德靠近床邊坐下,抱起她。
她看了一圈沒見柳音的影子問道:“媽媽呢?”
不是說會等她醒來的嗎。
阮德:“你媽媽走了,她不會回來了。”
小言雨:“是不會回來了嗎?”
阮德拍了拍她的背:“她不要你了。”
這番話如同尖銳的利劍,小言雨心急起來:“不要,我不要媽媽離開嗚嗚……”
眼淚奪眶而出,阮德此刻抱在懷裡哄着,旁邊的人一唱一和的說着:“以後不用叫她媽媽,她這種人不配做母親,你以後就隻有爸爸知道嗎以後要對爸爸好。”
她無心想聽這些,隻想知道媽媽為什麼抛棄她不要她了。
上了三年級放學的一天路上,隐約看見了一個很熟悉的背影。
這個時候的她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有些事情該說,有些事情不該說她心裡都有分寸。
那不是媽媽嗎,想來也好久沒見她了。
擡頭往攤位那邊看去,煎餅果子……
原來這些年沒來見她是忙着賺錢啊,可他們都離婚了,但是電視上面不都是說離婚會分财産的嗎。
也能争奪撫養權,她難道一點也沒有争取過她。
有許多的問題想要去問,但都化成了無言。
離的距離很遠,她不敢上前去打攪她現在的生活,有可能她的出現對她來說是意料之外的,這會打破她的規劃。
本就是一個被抛棄的人而已,刷什麼存在感呢。
爸爸已經娶了新的妻子,她也有了弟弟,一切都開始了新的不一樣的生活。
看她擦着額間的汗,忙碌的背影。
算了,還是祝她能順風順水。
雖然跟我沒太大的關系。
……
“問了媽了沒,給不給錢?”阮德再一次的逼問。
她隻好如實回答:“媽媽說她最近手上也沒錢……”
“不可能,她手上一定有錢,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逍遙自在,我天天上班累的要死還要養活你們這群人,她憑什麼享受,你再去問。”
阮言雨想出辦法:“可是真的要不到,就不能拿我的壓歲錢應一下急嗎?”
阮德沉默了一會兒,伸出手:“把你的錢給我。”
她沒動,表示無聲的抗拒。
他被氣笑了,這還是她少見的不聽話。
“你跟你那親媽還真一個德性,我告訴你她的壞習慣你最好不要學,好的不學淨學些壞的,現在倒好翅膀硬了。”
“我是她生下來的,怎麼可能不像她,我不止像她,不也像你!”
這還真是她第一次頂嘴。
“這副樣子更像了,一個賤人樣,你最好不要去學你親媽,即使你骨子有和她相像的,那就把你那習慣從骨子裡改了!”
為什麼,難道真的有這麼讨厭嗎,連有一絲和她同樣的性格都不能有。
她明白在這個家,要是連面前的這個人都對她失望透頂放棄,那麼她的身後不再會有人倚靠。
“我知道了爸爸。”
與往常一樣,争吵還沒等開始,一切都在她的道歉聲中熄滅。
阮德點頭伸手摸了把她的頭發:“這樣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