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電話也打不通。”
悅淩淩拿着聽筒,不安地跺腳。
周志:“你先别慌。”
悅淩淩更慌了,喋喋叨叨:“我們不會被騙了吧?這裡根本不是夏令營,我們我們……”
陳宇南:“這裡不是夏令營,怎麼有我們的名字和教材?”
平月房間裡有書籍資料、專用支架電腦。陳宇南房間有作曲設備。悅淩淩房間有考研題集。
聽了陳宇南的話,悅淩淩沒那麼慌了,放下聽筒。
周志拿着遙控器,說:“你們看。”
本地新聞頻道,正在事實播報。
昨晚山下下了一場暴雨,信号基站受創,正在搶修。山體崩塌,坍塌下來的石塊和泥土将道路截斷了,小鎮被淹沒了地,全是排不出去的污水,人們在用鍋碗瓢盆舀水。
邊境線就是這樣又破又窮,一場暴雨便能将他們攪得天翻地覆。
“哦,原來是這樣……”
悅淩淩心底壓抑的那點不安徹底消散了。
“難怪打不通電話。”
“那現在怎麼辦?”
“隻能等了?”
陳宇南無語:“不等,你背他下去?”
悅淩淩吐舌。
張情抱着貓溜達下來,路過陳宇南時,輕柔地摸了摸他的肩膀,笑意盈盈:“小帥哥,心平氣和一點嘛~”
陳宇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快速瞄平月一眼。見平月在看電視,沒有注意到他這邊,他趕緊往旁邊走開,離張情遠遠的。
張情詫異:“沒談過戀愛啊?”
原本怒視張情的悅淩淩登時神情一變,雙眼明亮,帶着點期待望着陳宇南。
陳宇南尴尬,談肯定是談過,追他的女生那麼多,但那些能和平月一樣嗎?
他第一次見平月這樣的女生,不管她人在哪裡,總能精準抓住他的眼睛和心思。
他又看眼平月,平月握着保溫杯喝水,這邊的動靜大了,她也朝這邊看來。
陳宇南立刻将“談過”兩個字逼回肚子裡,往平月挪了兩步,揚聲說:“沒談過。”
“哇!我以為你談過!”
悅淩淩雙眼冒光。
“你别亂說啊!”
陳宇南提高聲音,又頻頻看平月。幸好平月沒看他。
張情的視線在陳宇南三人之間戲谑地轉了兩圈,拉開酒櫃抽出一瓶紅酒。
貓從她的臂彎跳到地上溜了。
她把開瓶器含在嘴裡,彎腰在櫥櫃裡勾出一隻高腳酒杯,走到餐桌前,慢慢開紅酒。
悅淩淩驚訝:“你喝酒啊?”
張情:“嗯?”
她掀起眼皮瞅了悅淩淩一眼,“你幾歲?”
悅淩淩:“22。”
張情:“沒喝過酒?”
悅淩淩搖頭:“沒,我媽說喝酒不好,不讓我喝。”
張情:“那你平時喝什麼?”
悅淩淩:“白開水啊。”
張情:“……”
“好沒意思的東西。”
悅淩淩:“我也覺得沒意思,我喜歡喝飲料,但我媽不讓我喝。”
張情:“那你就不喝?”
悅淩淩靠過來,悄悄說:“偷偷喝。”
她站在桌子旁邊,跟張情說悄悄話的樣子一臉淳樸,像張情是她的好閨蜜似的。
特傻白甜。
張情拔掉木塞,舉起紅酒瓶逗她:“嘗兩口?”
悅淩淩往瓶口瞅,黑黝黝的瓶口仿佛裝着她媽那張嚴厲的臉,吓得她尖叫一聲往後退。
張情被逗得哈哈大笑。
趙淑萍拍拍悅淩淩的後背,笑着說:“小孩子可不能喝酒喲!”
悅淩淩反駁:“我不是小孩!”不過哪怕她不是小孩子,她也不敢喝。
趙淑萍笑道:“你是可愛的小蘋果。”
悅淩淩氣急:“奶!”
趙淑萍招招手:“好了好了,奶不說你了。”
紅酒倒進酒杯,顔色像氧化後的血,非常漂亮。張情端着酒杯,靠着餐桌喝酒。兩條細長的腿踩着高跟鞋交疊,白皙的肩膀裸露在空中。
貓跑了一圈回來,依偎在她腳邊。
正午的陽光隔着落地窗透進來,一圈一圈金光印在地面,曬得小貓懶洋洋的。
客廳一片歡樂祥和,氣氛并沒有因為範明勝留在這裡而陰霾。
……
下午兩點,範明勝又醒了一次。客廳裡的衆人早有準備,餘有為掐掉煙,禁锢範明勝的雙手,梁威掐開範明勝的下巴,陳宇南把事先備好的藥倒進範明勝的嘴裡,再灌兩口水。
梁威松開手,給他順着氣将那些藥順進去。
範明勝嚎了一會兒,藥效起了,又迷迷瞪瞪睡去。
悅淩淩咬着酸奶的吸管,問:“隻給他吃藥,不給他吃飯,會不會不太好?不都說飯後吃藥嘛。”
陳宇南:“你能讓他吃進去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