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太宰,你幸災樂禍的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
太宰的拳頭舉到臉龐,“老鼠的視線在我身上就好了,我喜歡逮老鼠,喵!”
太宰跳過一塊兒碎石,“哎呀呀,石頭絆倒,炸死什麼的,好遜,不符合自己清爽自殺目的。”
太宰腳尖一點越過炮彈坑,“嗯,被金屬碎片剖開,太血腥了。這個也不行,死法太難看,适合老鼠。”
太宰蹦蹦跳跳,周身纏繞着混沌的惡意。
“為什麼會場面怎麼大,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是男人掌控不了混亂的程度!
不,不對!
在男人攻擊異能特務課的時候,就在有意的制造混亂。
所以他的目的在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
他現在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所有的勢力都聚集在橫濱,他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可惜!隻有一個個的疑點,沒有辦法連成線。
所以男人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
想到這裡他的眼神都染上晦暗,鮮血流淌,白骨鋪就。
太宰伸了個懶腰,語氣淡淡的,“我也要進行自己的計劃了,對了!Mimic首領的異能效果是什麼來着?”
下一個瞬間,肌肉僵硬,太宰的表情凝固,整個世界颠倒旋轉,他的笑容凝結在臉上。
太宰的眼眸中染上無邊的惡意,怒火沸騰,像是要燃盡一切。
“預知系!?”
太宰大腦皮層仿佛是被雷電擊中,他的瞳孔豎成一根針,心髒在心髒中劇烈的跳動。
“原來你的目的是織田作!”
太宰被碎石絆的踉跄,金屬劃傷膝蓋,腳步一瘸一拐,“不,不對!
男人已經和Mimic結盟,已經擁有了一個預知系的異能者,織田作的價值大大打了折扣。
所以到底是誰?将Mimic引進橫濱!”
空氣凝滞。
太宰腦海中閃過港口黑手黨内部人員異動,坂口安吾身上的疑點,中也的緊急出差。
太宰身上爆發了猛烈的殺意。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Mimic是針對織田作準備的,更精确地說,Mimic為了對付太宰治準備的。
織田作,不過是港口黑手黨的底層人員。即便他擁有着天衣無縫的異能力,在他放棄殺人之後,也變成了擺件。
不會有人為了對付他,設下這麼大的一場局,殘忍一點說織田作的身上沒有這麼大的價值。
殺死他能帶來什麼?是沒有完結的書稿,還是幾個失去父母的孤兒。
沒有任何價值,自然不會有人費盡心力的設如此大的局。
他身上最大的價值,織田作,是太宰治的朋友。
已經輪到我了嗎?哈哈,怎麼快嗎!
也對,我實在是太能幹了。
你很不安吧!老師!”
太宰躺倒在碎石中,扯出一個充滿殺意的笑容,讓熟悉他的人看到,恐怕會瑟瑟發抖。
陽光很刺眼,可他依舊固執着睜大眼睛,水汽融化在鸢色的眼眸中。
“森先生,隻有你可以做到。”
太宰目光凝滞,看着陽光,一動不動。
“這是報應吧?我不在意别人在我身上付出的感情,那麼自然也會有人不在意我在他身上投注的情感。”
太宰的眼眸中染上一片猩紅,“隻是,為什麼是織田作!”
太宰無聲的大笑。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老天總是這樣,樂意寫下荒謬的劇目。
讓渴望生的人死去。
讓追求死亡的人絕望!
世間就是痛苦的彙集地。
情感糾葛也好,利益紛争也好,财富彙聚也好,資本博弈也好。
所有的一切越是想抓住什麼,越是飛快流逝。
給予希望,旋即殘忍剝奪。
太宰身上已經被碎石劃傷,可是他依舊在大笑,笑容中帶着深切的絕望。
我啊,果然是痛苦的根源。
隻能帶給在乎我的人痛苦。
我無法回應二頭身相同的感情。
隻會帶給友人真正的危險。
或許隻有死亡才能逃脫世界的束縛。
可是,上天!
一次又一次的放過他,一次又一次的捉弄他。
“哈哈哈!呵呵!”
太宰猛烈的咳嗽,喉間泛起鐵鏽般。
“果然,是我的好老師。這是要給我上最後一課。”
太宰嗆血,想要掩飾,最後放下手,血液沿着嘴角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