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懷疑,【條野采菊】一直心神不甯。
信任一旦出現裂痕,修補成為奢望。
有風,将譚中的月光碎成千片。
“怎麼樣,我找的這個人可還能入您的眼。”【條野采菊】垂眸,掩蓋心中的情緒。
津島英治站起身,“殺人偵探绫辻行人!你竟然能拉他入夥,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他可不是一個喜歡管閑事的人。”
【條野采菊】輕笑,“看來,您對他很是了解。是啊,他不喜歡管閑事,隻窩在自己的偵探社中,這種人很難邀請。
可有人手伸得太長,想要打破一個可憐的,柔弱的,偵探平靜生活。”
津島英治抽抽嘴角,你說的是人話嗎?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異能偵探,在你嘴裡都變成小白花了。
【條野采菊】對津島英治的反應置若罔聞,繼續自己表演:“绫辻行人如果沒有行動,那些鬣狗恐怕會将他撕碎,讓他成為殺人工具。不是我找的他,是他找的我。”
津島英治深深的看了【條野采菊】一眼,這種話聽聽也就算了,如果沒有【條野采菊】背後推動,绫辻行人怎麼可能處境艱難。
隻要一個暗示,那些心懷惡意的人便會成為他手中的棋子,心甘情願的完成【條野采菊】謀劃。
不過绫辻行人也不是什麼小白兔,誰是獵人,誰是獵物,一切都未可知。
密密麻麻的絲線盤踞在橫濱的上空,宛如捕獵的蜘蛛編織屬于自己的陷阱。
“我一直以為,在發現異常之後,你不會找外部的人,畢竟這是你們獵群内部的事,不是嗎?”津島英治感慨,“看來這次是我錯了。”
【條野采菊】搖頭,“如果隻是獵犬本身出現問題,我自然不會尋找外援,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的問題,吸血鬼病毒可以感染全世界。
所有的一切,都應為普通人讓步。”
津島英治點頭,“不愧是你。我已經見識了你其中一張底牌,說說你的目的吧。”
【條野采菊】聲音淡淡的,“這位先生,你不會把全部的賭注都壓在了那群雇傭兵身上吧?他們可都是一群見利忘義的人。我隻需要一張書頁,後續的計劃都以你為準。”
【條野采菊】目光鎖定津島英治,“我仔細觀察過你所有的行動,你的目是制造橫濱的混亂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你們的身上。那群雇傭兵不可能為了那些錢為你們賣命,他們達到的混亂級别,恐怕現在遠遠不夠你的期望。”
津島英治沒有任何意外,【條野采菊】能夠看到自己的計劃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剛開始的時候,所有人對他都沒有防備,他的計劃才能得以進行。
一旦那些聰明人反應過來,自然能輕而易舉的看到他的目的。
【條野采菊】帶着幾分急迫,“你在暗處的計劃,恐怕也不會那麼順利。但是我們不一樣,獵犬可以調集的力量,是那群人雇傭兵永遠比不上的。
如果有我們的幫助,你想讓橫濱混亂到什麼程度就能混亂到什麼程度。”
“我們才是你最好的幫手。”
“你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完成目的。”
他來到津島英治身邊。
“這是我的誠意。”【條野采菊】打開手機,信号已經恢複,“那些追捕的人,已經失去了你們的蹤迹,他們現在還在外面轉圈圈。”他抱怨道,“調開那些人可是費了我不少力氣。”
“我們可以代替你們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相信我,獵犬的背叛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你可以去完成你後續的計劃。”【條野采菊】語氣蘊含難以抗拒的誘惑,“親自進行你的計劃!”
津島英治有些心癢,這可是去炸皇居,如果有機會,誰不想去。
這可是族譜單開一頁的誘惑。
想想都在夢裡都能夠笑醒。
像是被一個巨大的驚喜砸中,砸的津島英治頭暈目眩。
想去,想去,真的想去。
在三次元,大毛曾經打算出動重型轟炸機從北方四島出發,向霓虹投擲超過500枚導彈,可惜沒有成功。
津島英治現在離夢想隻隔一步之遙。
真的是觸手可及。
想去,想去,瘋狂想去,令人心馳神往。
最後難以抵擋心中的誘惑,“你想要什麼?”
【條野采菊】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嘴角都真摯了幾分,“我要幾頁。”
津島英治咬牙,“你這是在做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的誠意十足。甚至達到瘋狂程度,你能告訴我這些,讓我不可置信。
可這些還不夠。”
【條野采菊】聽到拒絕也不能惱,“你的計劃一開始,我便感覺哪裡不對,可是邏輯沒有出現錯誤。直到看到港口黑手黨的太宰治,我突然有些想法。
他繼續說:“你這樣的人,為什麼沒将港口黑手黨拉入棋局中,不符合你的人格側寫。
所以,你在掩飾什麼,準确的說你在保護什麼。”
等【條野采菊】說完,津島英治手指微頓,語氣平淡:“我信奉多勞多得,你能付出多少代價就能拿走多少東西。隻要你能将港口黑手黨拉入你的棋盤,你随便,我不會幹擾,隻要你能做到。
但醜話說在前頭,你的計劃,你自己負責。”
【條野采菊】依舊微笑,“我真的要開始針對港口黑手黨了。”他的聲音低沉,語氣漫不經心,“他們的幹部太宰治一個人在外,這是一個最好的攻破點,他的腦子是聰明,但武力卻是軟肋,末廣先生可以留下他。”
津島英治眼神複雜,他現在算是明白了,【條野采菊】以為自己不讓太宰入局,是為了保護他。
真是夠小衆的,還是第一次聽到,太宰這種生物還是需要保護的。
有沒有可能,他保護的不是太宰,而是橫濱。
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從來不是陰謀,而是被叫做太宰治的生物。
你以為人間黑泥精是白白的叫的?
他可是被稱作黑心聖杯的男人。
隻要他不找死,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