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刹那,四周的光明仿佛都被這個名字吸走,陷入了永久的沉寂。
福地櫻癡。
這個名字很特殊,福地櫻癡是唯一,是正義的代名詞。
他是獵犬的隊長,是【條野采菊】的隊友。
隊友是什麼,是可以在黑暗中交付後背的存在。
可惜,背叛,永遠都是由信任之人帶來。
靜得讓人窒息。。
說出名字的刹那,【條野采菊】像是被人抽走靈魂,整個人空蕩蕩的。
他看向末廣鐵腸,眼睛蒙上一層薄薄的翳,低頭看向腰間懸挂的軍刀,久久無言。
末廣鐵腸此刻無暇他顧島,他如同疾風般的來到【條野采菊】身邊。
末廣鐵腸緊緊攫住【條野采菊】的手臂,他用的力氣極大,仿佛想将痛苦與否認一并握碎。
【條野】微微皺眉,末廣鐵腸下意識的放緩手中的力氣。
他直勾勾地望向【條野采菊】,自己的搭檔,自己的戰友,自己信任的人。
“你說的背叛是什麼意思?”
末廣鐵腸死死盯着【條野采菊】,目光如刀撕裂一切,“你說的什麼意思?”
末廣鐵腸的聲音失去以日的堅定,心中茫然。
他不明白隊長到底做了,能被【條野】說出背叛兩字,這兩個字太重了。
讓人一想起,便心痛。
末廣鐵腸深知獵犬内部并非全然正義,光明的背影中包含着黑暗。
即便如此,若不完全的正義是為了守護民衆,末廣鐵腸甘願承擔罪惡。
隻是……
底線是不能觸碰的。
事情不對!
事情到底是哪裡不對?。
他說不出。
末廣鐵腸知道自己是一個遲鈍的了,可是他的直覺一向很準,他可以看透一個人的内心。
可他在隊長身上,他沒有看到背負罪孽的陰影。
難道是【條野】出錯了,那也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看着【條野】深不見底的悲傷,末廣鐵腸有些難過,以他對【條野】的了解,恐怕【條野】已經找到了證據,找到一個無從辯駁的證據。
末廣鐵腸内心沉痛。
他信任隊長,也信任【條野】。
可是現在,他的搭檔告訴他,自己的隊長背叛了獵犬。
是的,背叛了獵犬。
并非是背叛了隊友,是背叛了獵犬,背叛了他們的信仰。
也就是說,他托付後背的隊長是個僞裝者。
這是世界上最大的悲哀。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津島英治眼神莫名,他知道這種被親近之人抛棄的感覺,歎了一口氣。
他能夠感受到【條野采菊】的痛苦,果然,理智的人也難以承受信任之人帶來的背叛。
津島英治一直沒有将獵犬納入自己的計劃範圍,是因為獵犬内部有着牢不可破的信任,這種信任,不是一個外人可以輕易動搖。
而且即便付出巨大的代價動搖獵犬内部的信任,但力量懸殊,地位不等,無法進行真正的結盟。
這個世界獵犬擁有的力量比津島英治強太多,雙方雲泥之别。
獵犬能夠命令部隊執行任務,津島英治驅使的隻有那些雇傭兵,那些隻認錢不認人的雇傭兵,津島英治可以用利益打動這些人,其他人也可以用金錢誘導他們背叛。
津島英治在這個世界上擁有的力量實在是太不可控了。
太宰曾經教過他,不要為了達到目的,就和比自己強大的盟友結盟。
因為那不是結盟,而是給了别人吞并自己的借口。
可是現在情況不同,【條野采菊】已經發現福地櫻癡背叛的事實,這意味着條野和末廣鐵腸在獵犬内部的支持蕩然無存。
他們不再是占據主動性的一方,雙方處于同等地位,自然有了合作的基礎。
津島英治開口,“什麼時候确定的?”
【條野采菊】眼神複雜,“也許是現在吧,也許直到現在我依舊無法确認隊長的立場。
我從來不會一個輕易信任他人,可是隊長對我實在太好了,他給了我十分的信任,這種感覺讓人無法忘懷,我的懷疑入骨,可還是在福地櫻癡的信任面前土崩瓦解。
也許這次行動對于福地櫻癡太過重要,他的隐藏出現了裂痕,有那麼一個瞬間,我感受到了謊言者的氣息。
一刹那,便讓我産生了懷疑。
一旦懷疑,隐藏失去了意義。而且那些隐藏,一直存在于表面。
歐洲的的吸血鬼病毒解決的太輕易,在解決之後,我沒有看到布萊姆的屍體,他的眷屬在他宣告死亡的時候并沒有喪失他們的傳染力。
這件事情由福地櫻癡全權負責,沒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什麼小動作。
可是現在出現了這樣的纰漏。
以前因為相信所以不去懷疑。
可是現在……”
條野采菊眼神微閃,他深知,有時候上位者無條件的信任,往往是最殘忍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