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聽說了嗎,有人在鐳缽街的賭場赢了230億。”
“假的吧,230億?不可能吧,那不是重力使的地盤。”
“這不是重力使不在,有賭神!”
“去不去,這可是不常見。”
“當然去,那地方可赢了我不老少錢,它也有今天。”
“嘿嘿,同去,同去!”
人流如織,絡繹不絕。有人在賭場赢了230億的消息,如同駿馬奔向草原,以驚人的速度掠過橫濱裡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就像炮彈落入天地,震耳欲聾。
一張紙牌原本無足輕重,一旦為它賦予了金錢的符号,瞬間就變得價值連城。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燈般彙聚在這小小一張的紙牌上。
津島英治的每一次勝利,都讓在場的人深切的感受到他就是勝利的化身。
衆人都在渴望看到王者的墜落,所有的賭徒都想翹首以盼莊家的敗北。
荷官手中的紙牌已經散落,若非曾在太宰大人麾下做過事,恐怕已經雙腿顫抖,無法站立。
津島英治的視線不動神色的在人群中穿梭,眼睑低垂,帶着說不清的意味。
條野采菊目光深邃,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來到這裡的人,消息已傳到每一個角落。
港口黑手黨就不能簡單的将人殺死,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港口黑手黨身上,祂剛剛坐上橫濱裡世界龍頭的位置,還沒有建立起自己的威信,衆人都在看祂的下一步棋下在哪裡。
橫濱的人,日政的權貴,軍方的劇透,各方大手都在暗中推波助瀾,推動這件事的傳播。
此事已經不是21點的賭局,從中顯露的是港口黑手黨的信譽。
條野采菊看着這些瘋狂的人,輕輕搖晃手中的紅酒,深藏功與名,洞察人心,挑撥離間,權謀交易,這些手段早已刻入他骨髓。
隻是這一位首領,讓他看不懂。
從頭到尾,這位的心跳都保持均勻的節奏,無論是面對金錢的誘惑,還是武力的威脅,這位首領都能平靜的做出自己的判斷。
在賭局的過程中,他甚至還能給自己指令,将這個消息在港口黑手黨的封閉中傳了出去。
人員的調動,金錢的流向,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果然,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又是一位怪物。
哦吼。
這位初涉賭場時,條野采菊便知道他來收集情報,卻不知為什麼這位改了主意,改了注意這位可是行動力十足。
短短的時間,他就已經完成巧妙的布局,利用港口黑手黨的反應,操縱裡世界的暗潮湧動,推動異能特務科的按兵不動,一切盡是津島英治手中的棋子。
這位可真是來不得啊。
條野采菊的眼中異彩連連,嗯,這位必能帶領港口黑手黨到達新高度。
他跳槽的心又蠢蠢欲動了。
隻有強者,才能在這個亂世中活得更好。
突然,一陣喧嘩聲從門口傳出來,随着男人的走進,衆人都為他讓開了一條道路。
來人身姿挺拔,白色的繃帶遮住了他的左眼,鸢色的眼眸中埋葬着最濃稠的黑暗,黑色的大衣更是添了幾分淩厲。
他在嘴裡輕輕哼唱:“因為獨自一個人~,無法殉情~,兩個人的話,就能殉情~,殉情~殉情~。”
他踩着輕快的步伐走進來,衆人紛紛避讓,為他讓開了一條通道,方才的争奪與喧鬧,如潮水退去,不複存在。
衆人要不是顧忌着巡邏的保安,恐怕這裡已經是一片血水。
可是現在,一個人,僅僅來到這裡,什麼話都沒說,他們就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津島英治渾身一僵,從容的面具脫落,怎麼會是他,津島英治的心亂。
太宰治,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幹部。
裡世界中曾經流傳過這樣的一句話:做人最大的不幸就是與太宰治為敵。
森鷗外終于瘋了嗎?讓太宰來處理這件事。
他想死不成,也不怕太宰黃袍加身,将他一刀秒了。
津島英治思緒萬千,眼神一沉,森鷗外想殺了太宰。
在察覺到津島英治心跳紊亂的瞬間,條野采菊就放下了酒杯,脊背挺直,眼神凝重的看着來人,不複剛才看戲的懶散。
太宰坐到津島英治的對面,揮揮手,示意荷官退下:“這位先生,你這邊是需要揭開牌面嗎。揭開之後我還需要入水呢。真希望你能把港口黑手黨的資金全都赢走,森首領可要在被窩裡哭唧唧,呃,想想就讓人高興。”
說着他還在那裡手舞足蹈:“開牌~開牌~,讓港口黑手黨窮光光。開牌~開牌~,讓森首領哭哭哭。開牌~開牌~。”
聽完他的話,周圍的人的頭頂出現了兩條黑線,在心裡默默地想:“有你真的是他的福氣。”
在太宰出現的瞬間,周圍所有的色彩都在津島英治的眼中褪去,他的眼眸中隻留下一個人。
世界好像落下了一塊幕布,一切在他眼中都開始虛化,隻剩下唯一的真實。
他的心好難過,連呼吸都難以維持,眼睛發澀,卻再也流不出來一滴淚。
這個太宰還活着,還擁有着無限的可能。
不管前路有多少可能,他隻想抓住那一份屬于太宰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