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頭,
新娘在那頭。
這是詩人餘光中的《鄉愁》,這樣的一首歌帶着對故鄉的深刻眷戀,遠離故鄉的旅人帶着屬于自己鄉愁,流浪在異鄉,熟悉的語言,帶着憂傷的語調,撥弄着内心的琴弦。
已經有人落淚,他們聽着這首歌,他們這些異鄉者平複下激蕩的内心,哭泣的聲音化為對于鄉愁的輕聲哼唱。
後來啊,
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
我在外頭,
母親在裡頭。
而現在,
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
我在這頭,
家鄉在那頭。
漂泊在外鄉的遊子,在這裡,吃不到熟悉的食物,看不到熟悉的景象,嗅不到熟悉的味道,聽不到熟悉的鄉音。
在異鄉遇到的委屈,聽不懂的語言,自己假裝的堅強,都在這一首《鄉愁》中化為齑粉。
他們将所有的感情都融到這樣的哼唱中,我的家鄉啊,我的家鄉啊,我是多麼的想念你,生活将我們分離,我們被迫分離。
遊子的思念現在化為歌聲,想要飄過這千山萬水,回到故鄉的身邊。
遊子的眷戀永遠纏繞在故鄉的身上,帶着歡喜與不舍。
永遠記得故鄉土地的味道,永遠記得那片土地上大米的滋味,永遠記得那片土地上鄉人的面龐。
遊子的委屈一直深埋心底,隻有回到家鄉才能說出自己的傷心,淚水萦繞眼底,卻隻能故作堅強。
人群已經有人哽咽出聲,哭聲會傳染,嗚嗚聲伴随着歌聲,化為一陣清風,牽引着身處異鄉的孤獨。
有人泣不成聲,深深地望着故鄉的方向:“我想回家了,我想吃家裡的飯菜了。”
“家裡的飯很難吃,可我就是想吃,這裡廚師做的再好吃,也比不上家裡的那一口,我想回家了。”
這樣的話出現在各個角落,家鄉也許沒有那麼好,可她是一個人的錨點,她是一個人永遠的後背,受傷了可以找她,受委屈了可以找她。
人群瘋狂了,一起跟着哼唱,大家一起哭泣,一起打着拍子。
————
中也護着他,躲着圍攏在一起的人群,就這樣跌跌撞撞的走出人群。
出來之後才發現,這條街道沒有居酒屋,可中也不敢再把津島英治帶回那個地方,那些人太可怕了,不要過來啊!
中也看着眼前流淌着笑意的的人,也高興起來,中也雖然也懂一些中文,對于中文中的感情就難以完全理解,可是有些時候語言的隔閡,可是其中的感情卻讓任何人都可以體會到。
他發現英治在聽到這些歌曲的時候,英治變了,不是以前的半死微活的樣子,這樣很好,他們這些人隻能給他陪伴,他的痛苦要自己度過。
中也搭在津島英治的肩膀上,英治拍開他的手掌,他拿出在街道順來的啤酒,恐怕老闆今天對賬的時候看着多去來的錢,還會撓頭皮。
将其中一罐扔給了中也,中也接過啤酒,拉開拉環,啤酒瓶相互碰撞:“英治,我看那座山也不錯。”
津島英治遠眺着山峰,抽了抽嘴角,望山跑死馬,中也這時真的不把我當人。
不過他一仰頭喝完啤酒,瘋就瘋吧,今天就好好的瘋一次。
他直起腰,拉着中也就往前跑。
中也看着身前的人,就這樣跟着他一起奔跑,他們現在忘記了一切,抛棄一切的束縛,他們現在隻是奔跑,向着他們的相同的目标。
燈光照耀着他們奔跑的身影,他們這麼的快樂,伴随着風的自由,他們的目光溫和的不可思議,青年大聲喊道:“中也,跑快些。”
中也也大聲的回應他:“這就來,一起跑。”
他們就這樣一起奔跑,他們忘記所有的疼痛,就這樣奔跑下去,跑過了昨日,跑過了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