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邊,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室内。
津島英治從衣襟間抽出一支煙卷中,指尖一撥,打火機中就燃起了火苗,彌漫的煙霧模糊了他的面容,無人可以窺見他的神色。
他的左手輕夾香煙,任由煙氣彌漫,煙灰悄然墜落。
中也狠狠的刺了他一眼,你現在是什麼樣的身體,心裡沒有一點數嗎?
津島英治狠狠的咬碎了煙頭,煙霧纏繞在他的眼前,看了一眼,還是沒敢吸。
中也,你惹到我,就像惹到棉花了。
他的神情懶散,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中也身上的線頭,沒有一絲超出計劃的煩躁,反倒流露出幾分無聊。
火光微閃,無端洩露了他的危險。
津島英治低垂眼睑,突然感覺中也身上的線頭,格外礙眼,拿起點燃的卷煙,布料的燃燒的氣味,分外清晰。
中也對這件事毫不在意,任憑西裝上火星跳躍,即使這個高達6位數的西裝就這樣報廢,隻有津島英治不折騰自己的身體,幹什麼都行。。
“真是一場跌宕起伏的戲劇啊。”津島英治的聲音中帶着極緻的溫柔,可他的眼神中卻演繹着血與火的背叛華章,那瞳孔深處的幽暗可以覆蓋世界所有的情意。
津島英治看着一隻沉默不語的中也,他知道,中也又想起了曾經遭受過的背叛。
他總是這樣用别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總是感覺自己沒有做到最好,所以“羊”的同伴才抛棄了他。
他沒有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首領,沒有帶領那群小羊們獲得更好的生存空間。
他輕輕拍了拍中也的後背,就如同春風拂過大地,給了他最大的安慰,這種無聲無息的陪伴,能夠很好的安撫所有的不安,也可以平息中也被“羊”背叛後,翻湧内心泛出的苦澀。
另一邊,混亂的宴會廳中。
GSS首領的兒子呼吸急促,不安的掃視四周,就如同籠中困獸,他看着一隻隻黑洞洞指向他的木倉口,他的聲音不自覺的顫抖:“你們……你們想幹什麼。你們還想造反不成?”
周圍的人看着護在男人身前的首領,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都這個時候了,首領還要護着這個廢物。
他這次敢對副手下黑手,下次他就敢殺死所有人。
牧野的心腹青筋暴起,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有一道深沉的怒吼仿佛要被從胸腔中硬擠出來,他的牙龈邊緣處已經泛出血色,眼眸中閃過了各種情緒。
那種膽怯,恐懼,這種情感都在瞳孔深處閃過,最後被噴湧出來的怒火燃燒殆盡,化為灰燼。
在這裡生命最為廉價的,可是有一些人不應該死的毫無價值。
牧野大人都已經要用自己自己的生命為GSS鋪路了,為什麼不讓大人走的體面一些。
“誰都别想亵渎牧野大人的心血,誰都别想!”
他的嗓子仿佛要被撕裂,帶着付出一切的決絕。
他扣動扳機,想要一槍就帶走這個畜生的命,他的表情很平靜,沒有一絲猙獰,但卻滿是最深沉的殺意。
他在空中一個旋轉,躲過了四周飛濺過來的子/彈,借助下墜的慣性,又一次次的扣動了扳機。
一槍又一槍打在男人的身體上,每一顆子/彈都帶走了男人的一塊血肉。
接下來的每一顆子/彈比鮮血落地的速度都要快,那個因為恐懼到發抖的男人,聲音中帶着痛苦的悲鳴,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直到這位心腹連連扣動扳機,再也沒有射出一顆子/彈,這場殺戮才被迫停止。
他的兒子死了。
死在自己人手裡。
GSS首領發出怒吼。
他的聲音不再像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個猛獸發出發出失去孩子的吼叫。
他拔出手木倉,想要殺死傷害自己孩子的男人。
可在他拔出手木倉的瞬間,周圍的木倉口就已經指向了他。
他的瞳孔猛的一縮,背叛的怒火,在他的眼中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燃燒殆盡。
這場戰鬥撕破了所有的假面,露出内裡的腐朽斑駁。
“我們要投降,給我們醫生。”這樣的一道聲音劃破了所有的對質。
“給我們醫生。”剛開始隻有幾道聲音,沒過幾分鐘這樣的聲音如同波浪洶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