彙報完畢,他本打算送程曲回家,然而新恒酒店外圍被警方整個封鎖,完全打不到車,而朱目的車又因為他們穿越鬼門丢在了夜市那邊,毫無辦法。
如此,程曲便請他做了她的車車。先送他。
朱目雖然疑惑程曲哪裡有車,但還是應了下來。隻是……
“啊啊啊!太奶啊!你可沒說這是死人坐的靈車啊!———”
程曲不以為意:靈車怎麼了。為了朱目能坐,她還特意給車車貼了張符,維持身形呢。
不然,車車魂體,朱目連看都看不到,更别說坐了。
車内高聲尖叫,車内激情四射。
程曲沒理他,眼裡帶了笑,她手下左打一拐,整個車身瞬間漂移出去。
“巴适~”
突然,前方亮閃襲來。
‘滋———’
緊急刹車。
怎麼回事?
程曲擡眼看去,隻見前面山間道上,四輛炫酷跑車逆行彪來,險險刹在公車車頭跟前。
“砰砰砰。”
其中一輛紅車車主下車,啐了一口唾沫後,猛地捶打公車車身,罵罵咧咧。
“靠!他娘的哪個不長眼的!給老子滾下來!”
周遭下車人附和聲起:“聽見沒!我友維哥喊你滾下來!快滾!”
“就是,這什麼垃圾車啊,破爛兒吧,哈哈哈。”
小兒叫嚣,熊得一匹。
傻逼一群。
拉了因為突然刹車而摔在地上的朱目,程曲單手一撐,就着幾人站的那邊,翻窗而出。
一躍,落地。
“瓜皮幾個。死人飙車活人飙命,你們,活膩了嘛。”
“呵!呵呵!”
左右聽着程曲放肆的言語,上下掃射着程曲精緻的樣貌,崔友維眉尾一挑,笑得放蕩又輕挑:“小妹妹,你這勾引人的手段挺新穎啊。說吧,今晚想讓哥哥怎麼弄你?”
程曲掃了他一眼,隻一眼,看透了他的龌龊。
兇光入眉,命案在身。
這個人殺過人,且□□放蕩不堪。面上父母宮晦暗發黑,家将敗,而他自己,整個人陽氣不足不說,為了給别人下桃花煞,他的生魂極其不穩。
眼睛一眯,程曲心裡有了打算:話說,那鬼門不是喜歡吞生魂?
如此,不如她親手做一個肥美的,給它吃。
“崔友維,你夠了。”
一聲怒意打斷思緒,隻見最後那輛黑色超跑上,下來一位面色憔悴的男人。
碎發、黑襯衫,又硬氣又陰柔,男人一身氣勢矛盾得很,但正是因着這股矛盾,格外吸引人。
然而這般吸引隻對普通人有效,在程曲眼裡,吸引她的,是他身上那一縷若有若無的紫氣。
紫氣,又是紫氣。
先是鬼門之中的一縷,又是這個男人身上的一縷。
遙想當年,在她的那個世界,身負紫氣之人千年不出一個,就算出了,那一個渾身上下擠出來的紫氣甚至還比不得這個男人身上的那一縷來得多。
有意思。
沈昭揉了發脹的眉心,滿臉不耐煩:他也是瘋了,居然真的和崔友維出來半夜飙車。
“昭哥,頭還疼呢?要不是這婊子攔路,咱們早到會所了。”
很奇怪,崔友維靠近,沈昭頭疼的脹痛緩解不少。
有了幾分耐心,沈昭掃了他一眼,看向了他意有所指的那個小姑娘。
“程……曲?”
嗯?
男人身上桃花煞濃烈得很,一看就是剛剛那個叫嚣男人下的煞。如此劇情,勁爆難求,程曲看得正起勁兒,不想,他竟是喊出了她的名字。
頭一歪,手指自己:“你認識我?”
沈昭搖頭:“不認識。”
他确實不認識程曲。至于他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那是因為,他在他哥的房間裡,意外見到過她的照片。
程曲。
“哦。”
沒再糾結這些,程曲倒是對他身上紫氣的由來感了興趣。
湊近兩步,更清晰。
那不是他的氣。但,應是親近之人庇護所至。
怪不得他身上的桃花煞這麼久了都沒能要他的命,原來是有人護着的。不過那一縷紫氣在煞氣的侵蝕下日漸微薄,早已飄渺若隐。
這個男人,怕是撐不了多久。
朱目從車上下了來,一看一群小崽子圍了程曲,他立馬沖上前去:“你們做什麼呢!”
“靠!”
崔友維顯然被朱目的大嗓門震住,反嘴大吼:“死老頭兒你瞎叫什麼呢!該死的。”
夜色很濃,這會兒崔友維出聲,朱目這才将視線放到了他那邊,看清了站在他身邊的沈昭。
“沈、沈二公子。”
朱目有些忐忑,崔友維捕捉到他的擔憂,冷嗤一聲:“呵!呵呵!喲,原來認識呀。”
“昭哥,既然是你朋友,那不得一起飙一個?”
狠惡的視線死死纏上程曲,崔友維一雙手攥得生硬。
剛剛他就察覺到了,這個女人,一直在看沈昭,而沈昭居然也是!一直在看她!甚至他還知道她的名字!
崔友維面目猙獰:他隻能看我!隻能看我一個!
去死、去死!撞死她!撞死她!
殺氣自心中而起,又陰又冷。
程曲擡眼,淡淡看了他:“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