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預言裡,我是死在他前面的。”
梭洛久久無言,與他對視。
直到旁邊的雄蟲試圖勸他們保證自己的安全,他才開口,聲音很輕,卻堅定,透過無數不看好的聲音,清晰傳進伏恩的耳中。
“好。”
……
卡斯帕行駛在無邊無際的宇宙中,拍下遠處的星雲,發給斯特,對面很快回複:真漂亮,我也想親眼看到。
他勾唇,目光往上,看到消息撤回的記錄,心裡冒出些疑惑,理智告訴他不該去深究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可感情卻令他想要事無巨細地了解他。
為什麼撤回?他說了什麼?如果是打錯字,為什麼隔了這麼久才有消息,還是他先發了圖片,他才回複。
斯溫德勒現在在想什麼?
手指在光腦上遊移,最終還是放下,等斯溫德勒想好了,會給他發消息的,現在還是耐心等待吧。
關掉對話,他看到聯系蟲,想起艾利克斯現在已經空閑下來,為什麼沒有給他發消息?是覺得沒有必要嗎?
卡斯帕點點光腦,想通了,的确,頒獎儀式有直播,他已經得知了他的成績,自然不需要再聽重複的消息。
他關閉光腦,專心在駕駛上,還是快點解決這件事,然後去見斯溫德勒。
他很想他。
……
巨大的異獸纏在一起,互相撕咬,從天上到地上,一切被波及的建築都被夷為平地,包括正在捕食的異獸,隻有它們能聞到的、濃烈的香甜占據了它們的腦海,所有異獸都躁動起來,死死盯着争鬥的巨獸,像是暗中流着涎水等待漁翁得利的鬣狗。
斯特指揮着撒了美味“佐料”的異獸帶着新異獸往低級和中級異獸多的地方去,成功殃及這些蠢蠢欲動的怪物,地下的蟲們配合着他,抓住機會開始反攻,本是注定的戰争結果就這樣因他而扭轉,雌蟲們打了雞血一樣,奮不顧身沖殺,地下避難所打開,原本隻求苟活的蟲也舉起武器,不顧真空的環境加入了反攻。
彼爾德鑽出避難所,擡起頭,死亡般的靜谧中,他卻仿佛聽見了異獸的哀嚎和雌蟲的喊聲。
真沒想到,還有一天他能親身經曆這種一定會被後世反複提及并不斷神化的事件。
這位閣下,恐怕真是蟲神轉世,就算不是,從現在開始,他也會是了。
伏恩閣下的選擇,果然永遠是正确的。
“卡門怎麼處置?”
耳麥中傳來聲音,他點點手腕,看了眼時間,自從獸災開始,已經九個小時了,援軍也該到達了:“先廢除行動能力,去找杜邦,找到後綁一起,送給斯溫德勒閣下。”
就當是歉禮和投名狀,畢竟以後得在這位“蟲神”手下讨生活。
避難所内,聽到回答後,科克爾興奮搓手,對着卡門微笑,卡門猛地一顫,眼裡滿是恐懼:“不、不……别過來!”
羅蘭别開眼,聽到身後血肉撕裂的聲音,捂着心髒吸氣,他絕對不要惹科克爾這個瘋子。
……
斯特坐在樓頂,看着遠處堪比大制作電影特效的大戰,無聊地撐着下巴,阿貝倒是看不夠,不時還點評一下,斯特盤起腿,過了會兒,又屈起腿,過了幾秒還是坐不舒服,起身打字:去修星網。
雖然系統說了拉斐爾他們沒事,但他還是記挂着——别的不說,别真讓他們繞過系統聯系上卡斯帕了。
阿貝意猶未盡,不舍地看着遠處漂浮的灰塵和建築殘骸,在光腦上回複斯特:好的。
阿貝:O v O
斯特關閉光腦,半點都不想看他發表情,要不是為了溝通,他才不會加他好友。
啊,為什麼隻能用量子通信,偏偏引力波不能用,他現在都不能跟卡斯帕聯系!
正煩着,阿貝的消息又跳出來:您該擡頭看。
什麼?
斯特擡起頭,無數星艦亮着光往下落,接着刺眼的射線落下,像是一把劍劈開了地面,頃刻重傷無數低級異獸,而中級的異獸則怒吼着攻擊來者,星艦打開,無數機甲如螞蟻般沖出,鋪天蓋地殺來。
阿貝:是蠍族,您看不見,他們正在尋找什麼,放出了攝像機。
在找他嗎?
斯特拍拍衣服的灰塵,臉上有血,他脫下外套擦幹淨,把外套一扔,撫平衣服的褶皺。
[宿主,您隻需招手,會有攝像機來确認。]
斯特擡起手,沖前方揮了揮。
一道光轉了過來,打在他身上,無邊黑暗中,他站在高處,腳踩混亂,衣角連一滴血都未曾粘上,攝像機為他鍍上一層光圈,使他的面容模糊,但身形卻異常顯眼。
雌蟲們擡起頭,仿若瞻仰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