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朱明的鍛造工藝享譽寰宇,我師出仙舟,啟蒙的時候聽過不少有關朱明的傳說。
書上說,焰輪鑄煉宮的軌道結構狀似植物的根莖枝蔓,最大限度包圍恒星,其上遍布接收與轉換裝置,如同輸送血液的管道一般,引導太始焰「燧皇」為所有技術創造提供能量。
莫離拿着小小的玻璃球輕輕晃蕩,紅藍交織的色澤便像是星空般開始緩慢地流轉,我不由自主的被華麗的轉化勾住心神,握住模型的手指一轉,恍若油彩火焰緞帶就慢慢的從星空中流出,輕飄飄貼着玻璃球晃蕩。
早就預料到我癡迷樣子的莫離輕笑,語氣有些微的意味不明,他說,這是朱明仙舟技術造詣的巅峰展現,他們由此獲得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量。
老師把那個模型送給了我,作為一個漂亮的擺件放在床頭從的充當小夜燈,它會在所有的燈光消失之後在牆壁上映射出略帶斑駁的影子,于是我偶爾就能在夢境之中看見風格類似的壁畫,朦胧模糊好像是——敦煌。
我想起了這些年了解過的,在官方書面上的有關于朱明的文字:
偉如恒星般的歲陽始祖沉陷在無邊夢境之中。在它的酣眠之中,周身的原子與分子不斷的碰撞、逸散,最終呈現為色彩紛呈的天綢光帶。
流光溢彩的光帶始終伴随着朱明仙舟在宇宙之中航行,那是不死不滅的燧皇依舊在熊熊燃燒的證明。
在異色光帶之下,詭異扭曲的重力場層疊,然後在僞陽深處,便能窺得有情之物的禁地——「燧皇」無窮無盡的夢境。
與柔和的假象截然相反,凝視那團「幽藍太陽」隻會感受到自太古壓抑至今的勃然怒意——「歲陽将賜予英雄們熯天熾地的力量。而當一切使命完成之後,英雄們要還以歲陽千錘百煉的軀體……」
倘若不幸陷入精神重力場之中,稍有不慎就會被潮水一般翻湧的幻想奪走身上。
但,那些真的是幻想嗎?我不禁發問,為那些精妙絕倫的器具贊歎不已。
……
長歌也是驚歎不已,他一邊為我“半死不活”的大腦哀歎,一邊向尚在宇宙另一邊漂泊的老師發去問候:“莫離啊,你可真是個天才,明知道她腦子不好,還非要上趕着把人帶到有精神攻擊的燧皇身邊去,我不管你是什麼個目的,總之真的是蠢透了!”
“什麼?我隻是以為自己在一邊看着不會有事……能長見識又能順帶把丢人回來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嗎?”
阿常驚叫,他一把奪走了長歌的玉兆,怼到了我的面前:“去你的一舉兩得!你徒弟現在這個樣子,治好了也是流口水啊!”
我是神志不清又不是真的傻了……
但是看着老師滿目擔憂,我還是忍不住的發問了:“老師,你不覺得那些假象之中藏匿了真實嗎?”
都說燧皇是在沉睡,那倘若我見到的是不僅僅是他的夢境呢?那是不是就意味着,那些了不得的造物可以呈現呢?老師會不會就是意識到了持明造物和那些環境的相似性才帶我去試試的呢?
那成想老師的臉色當即就變了,他驚慌失措的喊:“完蛋了,長歌!日及好像真的出了點問題你快救救她啊!!!”
這一嗓子吼的太高,轟的我一陣耳鳴,幻境中已經許久不見的打鐵壯漢再次返場。
我被肌肉糊了一臉,恍惚之時看到玉兆上的老師夾在壯漢威武的胸肌之間。
讓人窒息。
我知道那是不是真實的,但是還是忍不住顫聲道:“阿常,快把老師從中間撈出來,他要不幹淨了。”
“幻覺怎麼會持續這麼久?”長歌急急忙忙的過來掰開我的眼皮查看,我難掩疲憊,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之後,這一次醒來,身邊依舊是圍着一圈的人,但卻安靜的可怕。
“有一個壞消息。”我聽見長歌說:“關于你的身份,要聽嗎?”
耳邊好像又響起重錘的敲擊聲,我努力分辨出長歌的聲音,輕微的點了點頭。
“日及,你活不久了。”】
青镞一邊簡單回報此次文書的概況,一邊分神回憶剛剛不小心瞄到的頁面,字體實在是小,才堪堪瞄見“貓咪”“璟鸢”等字樣,景元将軍就随手把那個眼熟的文學網站關掉了。
将軍的指令一如既往的清晰明了,走一步看百步,青镞現今的水平隻能看出一句,“将軍此舉必有深意啊!”遞上近幾日的行程安排就退下了。
隻是今日退下了,心裡面卻依舊念念不忘,如果沒有看錯,那個網站是一個衆所周知的同人創作網站。
YuanY從雲五時期建立至今,幾百年間經曆多次改革,百年前接受星際和平公司收購,已經從景元的個人粉絲網站變革為同人創作交流網站,在仙舟内部分外火爆,分為二次創作、同好交流、周邊販賣、線下應援多個闆塊,因為詞條明确且大佬極多廣負盛名。
自然,也少不了磕CP的。
青镞不算是景元廚,但她是仙舟人,任何一個仙舟人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登陸過這個神奇的網站——但是這些仙舟人裡面不應該包括景元……所以!為什麼!将軍大人會在看自己的同人文啊!!!
作為在神策府任職的策士長,青镞自然是有職業操守的,但是這不妨礙她好奇,好奇将軍今日怎麼會閑來無事,看這個……将軍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深意……難道!這上面有不得了的隐藏消息?
青镞恍恍惚惚的走了。
……
景軍很确定,仙舟最近暗濤洶湧,似乎有什麼陰謀正在醞釀,這份潛藏的危險到底是深是淺、主謀是誰、是何結果、如何阻止——符玄曾與他商讨此事,得到的結果卻隻是,靜觀而變。
既然太蔔大人說應該靜觀,那就是靜觀最好。當了這麼多年的将軍,景元早就懂得怎麼麻煩的派系鬥争中采取最省力的方式解決羅浮遇到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