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薰接連的殺招之下,高傲少年耷拉着睫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他袒露着一條優美白皙的冷背脊,臂膀健韌光潔,如同被抛上沙灘的小男美人魚,無助茫然趴在人類女友的膝前,鼻尖氤氲着一股粉霧,很快彌散到臉頰,他眼尾的鮮紅鳳凰花又一次綻開,透明雨露淅淅瀝瀝地落下。
寶寶不想哭的,那麼丢臉,可他怎麼就忍不住?
容薰壓着他那優越飽滿的腦骨,哄道,“寶寶,别哭,是我錯了,我不該惹哭你。”
這小子怎麼連哭都是水水的?
容薰如此感歎:“青春期的少年為了求愛真是用心險惡呢。”
系統:“……做個人吧你。”
容薰:“做人有什麼意思?要做就做上帝他姐。”
系統:“……”你問問上帝祂同意嗎?
砰的一聲,容薰被少年的暴烈沖勁撞倒,後腦勺卻沒有磕到,少年早就用他的掌心包裹她的脆弱,于是她聽到指骨重重撞擊椅背的聲響,雙唇更是被猛獸侵犯。
狂風驟雨轟然落下,悔恨的少年吻得又急又烈。
那血管脈搏鮮活熱烈,毫無防備貼着她的身軀,暴力吸盤那樣,至死汲取着她的氣味跟血肉,對方又像是被暴雨淋濕的小獸,身體在不安抖顫着,他莽撞生澀,咬破了容薰的口腔軟肉,鐵鏽味很鹹腥,他卻如朝聖般口口飲下,初具吞噬規模的喉結瘋狂抽動進食。
“是我,是寶寶,是寶寶錯了!寶寶最該死!寶寶最下賤!”
“對不起!姐姐對不起!姐姐,姐姐,你親親我,姐姐,親親寶寶,摸摸你的寶寶,原諒寶寶好不好?”
偌大球場彌漫着太陽暴曬後的橡膠氣味,微微刺鼻,姐姐那高腰純白百褶裙被少年手心緊張的汗漬浸濕,又卷進了雙腿的禁地裡,李崇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隻要容薰偏頭避開,他就像是沒喝到奶的小貓咪,趴在她小腹前,哭到抽噎斷氣。
“姐姐不愛寶寶了嗎?你不親寶寶,寶寶不如去死!我現在就去!”
系統:“……”
我去,請問你誰?
容薰咬着唇,裝作很為難的模樣,“你先起來,萬一有人進來。”
李崇善瞬間變臉,“寶寶幹死他們!”
“唉,寶寶怎麼動不動就使用暴力呢?這樣很不好的寶寶。”
姐姐似乎有些軟化的迹象,雙手摟住他的脖頸,李崇善當即把她抱了起來,雙腿微分,仰着臉小心翼翼地問,“那,那我不使用暴力,你就原諒寶寶嗎?”
容薰苦惱道,“隻要你是乖寶寶,我也沒有拒絕你的理由啊。
“對了,你還沒說,你為什麼對我那麼生氣?你還踩掉了我給你帶的草莓牛奶!”
系統頭皮發麻,你這不是純純有病嗎?好不容易蒙混過關,男主的雷區你還要七進七出的?
少年又啾了口容薰,把臉頰埋進她鎖骨,牙齒輕輕咬過她的頸,他莫名生出一種乳牙依戀,在她身上輕輕磨咬,緩解他的牙根癢意。這就是喜歡嗎?他怎麼會想要把姐姐的骨頭都嚼碎,皮膚也咬死在嘴裡。
李崇善收斂自己的陰暗心思,“沒事,是寶寶發癫呢。”
姐姐這麼愛他,怎麼可能會是玩家?
容薰見他自己說服自己,邏輯自洽,她微微勾唇。
“其實是我不好,我明知道你嫉妒心強,對我有占有欲,還替張水棠說話,可是,我隻是覺得他慘,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他是第一次見面。”她歎了口氣,“不過,我看他精神狀态很不穩定,很像是犯了癔症呢,寶寶要讓醫生給他好好檢查,别出毛病。”
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了呢。
“姐姐說得對!”
姐姐說得不錯,張水棠就是受不了打擊,犯了癔症,說什麼玩家攻略,分辨不清真實世界,真是可笑,就該把他關進精神病院好好養養!
李崇善抱着她的腰,眼神生出雛鳥般的依戀,就像是抱着聖杯那樣虔誠謹慎。
球場建在繁華多金的市中心,周圍拔起群山屹立般的高大建築,外圍還種着金森女貞,那一捧捧白花似教堂禮花,連雲層都被襯得光鮮亮麗,而這小少爺第一次窘迫光着滑溜溜的背,嘴唇被咬得出血,手掌纏着繃帶,連精心打理的發型也亂得可以建造鳥巢,像一頭破破爛爛的潦草奶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