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書邈額頭滲出細微的冷汗,他用肩膀撞開了容薰,還抽走那一張紅心傑克紙牌,就聽得她懶散地說。
“放心好了,我其實對您這種清白蓮花,高嶺嚴雪不感興趣,我喜歡扣子半開的騷貨,您這種每一顆都頂得嚴嚴實實的小處男觀音,我可不敢招惹。”她很直白,“會跟牛皮糖一樣甩不掉的,那多麻煩呢。”
“你在崇善哥面前敢這樣說?”
“寶寶很純情,我不對寶寶說髒話。”
那對我就可以說髒話了?
我就不純情了?
還說我是小觀音呢。
蔣書邈撕掉那張紅心傑克,更掏出他的手帕,擦了擦指根,毫不猶豫扔進垃圾桶,走出書店。
話不投機半句多,他跟她沒有任何好說的!
商鶴京還頗為奇異,“怎麼了?誰招你了?氣得這麼狠?”
蔣家供出來的這一尊,白瓷做的血肉,佛性重,欲性少,冰雪玫瑰般不可攀折,哪怕跟他們這一群魔王纨绔混着,也沒沾染半分的不良習慣,自律潔癖得令人發指,他情緒管理得也很絕,商鶴京從沒在他那張冷臉上看到厭惡,反感,憎惡等等濃烈情緒。
“你嘴唇怎麼又紅又濕?”
商鶴京猛地回頭擒住容薰,“你是有病吧?高中生你也下手?你信不信他哥蔣書壁把你皮給剝了?”
容薰的唇色也是很透的,野玫瑰酒般惹眼,由不得商鶴京不多想,她當着那牌桌就敢說他是理想型,跟書邈獨處時還能放過他?
壞女人就愛書邈這種纖塵不染的優等生調調呢!
商鶴京頓時懊悔,“是哥的錯,就該陪着你進去!小邈,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咱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容薰笑倒在商鶴京的身上,“看什麼?看他的觀音身還在不在?”
“什麼觀音身?”商鶴京狠瞪她一眼,“你還笑?你是真有種啊,阿善要是知道了,你這嘴得吞個一千根針!”
“那你替我瞞一下嘛。”
她笑得快滑下去,商鶴京不得不撈住她,這桃心方巾的抹胸不僅挑露肚臍,後背也是空蕩蕩的,他扶住的時候隐約觸碰到了淺淺陷落的尤物聖渦。她似乎沒有察覺他的越界,還往他邊上靠了下,“你默認那就是同意了?要是事發,咱們得平分吞針。”
商鶴京頓覺燒手,她怎麼這麼沒自覺的?
他剛擡眼就接到了蔣書邈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清徹眼神,不自然咳了聲,“怎麼個平分?”
“我吞七百五十根,你吞二百五十根。”
商鶴京:“……你這拐着彎罵人呢?”
容薰:“商少爺竟有人類自知之明?實在難得呢。”
商鶴京:“……”
蔣書邈拉開車門,嘭的一聲合蓋,氣浪沖了他們當面,商鶴京摸了摸鼻子,對容薰道,“行,你無罪釋放了。”
容薰要真是對這蔣家小玉觀音就地正法,現在她就該被蔣書壁大卸八塊了,他道,“上去,清雅離得比較近,我先送你回去。”
等商鶴京将這兩宗大小祖宗放歸原位,司機又把一管止痛軟膏給他,“是明薰小姐留下的。”
商鶴京才注意到臉上的傷勢,他回過味來,“不對啊,她憑什麼要爺給她吞針,爺今天沒把她弄死就算她走運了!”
他當時沒有立刻發作,是看在崇善的面子,打算事後算賬,偏偏沒找到好機會。
司機很淡定,“對了,明小姐還說,讓您别忘了她那六百八十杯星冰樂。”
商鶴京:“你家少爺看起來很像不長記性的舔狗?”
司機誠實至極,“您難道沒發現嗎,您剛才在明薰小姐面前笑得一副爺不值錢的樣子。”
商鶴京:“……”
胡說,爺值錢得很,他會讓崇善見識到那女人美麗皮囊下那腐爛拜金的心髒!
次日清晨,清雅美院的八号院樓下被人群圍得水洩不通。
商鶴京兌現了他的承諾,包了四輛餐車,故意給容薰來了一手當場出餐,讓她一杯杯來領,還用了廣播通知,吵得整棟宿舍樓的女生被迫早醒,怨氣十分深重。
“又是哪家的大少爺來玩校園戀綜啊?”
“普通人就沒有拒絕狗糧的人權嗎?”
“啊啊啊,煩死了,戀愛腦要發颠去别的地方啊!”
“欸,你聽見了沒有?廣播裡叫的好像是雕塑系的明薰學姐啊?”
“難道是昨天的太子爺?哇趣,你們快來看,這又換了個姐夫啊,學姐拿的是校園萬人迷的劇本吧?”
她們奔到陽台去看,是迥然不同的精英風範,墨鏡,黑口罩,灰領黑褲的随意感,脖子随意結了一條蛇瞳桃心黑巾,又将時尚感拉滿。
昨天容薰可謂是虎口奪食,傳奇一戰直接躍升全校頂流,論壇還飄着她零幀起手俘獲隔壁豪族少爺的高清戰績,學弟學妹們逐幀分析,表示我們跟随學姐,熬夜學習!
有人羨慕,也有人嘟囔着。
“我承認學姐是很受歡迎啦,但老這樣占用公共資源真的很煩好不好?”
容薰聽到這些雜言碎語,挑了挑眉,這家夥在這裡給她拉仇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