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惡趣味,想要把我們兄弟都變成你的裙下之臣,享受我們為你争風吃醋的快感?”
他雙唇吐着無情刻薄的話,神色卻似佛閣裡的菩薩般悲憫。
“我勸你最好不要那麼做。”
“明小姐,引火燒身,死無全屍的道理,我想你是懂的,我們身後站着的,從來都不是自己,我們各自家族最少也是六代起底,這種龐然大物要是全部集中到你身上,那代價想必你是付不起的。”
容薰饒有興緻聽着。
原始劇情裡這位可是女主錢呦呦最優質的備胎,喜好學術,惜字如金,高智商,冷感又理智,十八歲跳級讀完大學,還創造出了一段優秀畢業生擔任名譽校長的個人傳奇,最後他終生未娶入了佛門,讓世人都感歎他的絕對癡情,也為錢呦呦的情史添了一筆極為浮想聯翩的暧昧。
飛蛾被燈管灼傷,搖搖墜墜落到蔣書邈的頭頂,容薰伸手要捉走,被少年冷冷擊開,優美薄唇吐字,“别碰我。”
“髒。”
蔣書邈以為就容薰的性格,他說出這一句話會勃然大怒地翻臉,像對付商鶴京那樣,直接掴他一掌。
如此一來,他就有發難的理由。
她跟李崇善交往過的女友都不同,性格張揚得近乎跋扈,但他觀察她的處事手段,卻發現實質并不是這樣,她聰明,狡猾,心性又淡漠得殘忍刻薄,她無時無刻都在奪掠他們的生存空間,或是肢體語言,或是心理暗示。
在航船觸礁沉沒之前,富有經驗的掌舵者會調整航線,改變方向。
但天氣說變就變,暴雪簌簌降臨。
她倏忽湊近,蔣書邈身體抗拒,本能後退,脊背撞倒一本沒有放好的厚線書,他側身去撈,手背仿佛觸碰到軟熱的蚌肉,她與他同時接住,她的手掌更薄,甚至是有些粗糙,蚌殼回縮,吸含住了他的手指,蔣書邈頓時受驚般摔開。
“你……?!”
“噓。”
他的雙唇也貼上了一張紙牌,蔣書邈瞪着清純烏黑的瞳仁,他胸膛起伏,平穩的心境第一次因為她出現劇烈動蕩。
“商少爺嫌我拜金,蔣少爺又覺得我髒,我這才見你們的第一面,什麼壞事都沒來得及做,真的好委屈的呀。”容薰指腹頂着那紙牌,壓得那軟唇水汪汪地下陷,她微笑,“不過我有很多種能讓蔣少爺與我同流合污的方法,您要不要引誘我,出賣這肮髒的靈魂?”
“嘭——”
視野裡她的臉龐躍起撲殺,蔣書邈直覺躲避危險,身體後退時重重撞上書架,他的後腦勺卻墊着那本厚線書,并沒有想象中那種血漿爆裂的痛意。
少年呼息緊促,熱氣黏在紙牌上。
“反應這麼大,小觀音,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要吻你吧?”
蔣書邈大為窘迫,他性情高傲清冷,還鮮少有給他起外号的,尤其是這麼個清聖又帶着幾分旖旎的小觀音。
那是一張紅心傑克的紙牌,似刀劍那般撥開他的領口,将少年那墜在雪白胸心的一尊白玉滴水觀音請了出來。
“聽說身上的舊物戴得久了,也就浸潤了主人的皮脂,香氣,體性,靈魂。”
容薰端詳片刻,笑聲帶着點綿軟的沙意,他聽見她說。
“小觀音,若我今夜吻着這滴水觀音,那便也算吻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