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長着一雙潋滟的桃花眼、個子大概一米七五,看起來有一些文弱。
波茨塔老師說過,這個男生也發現了哨聲的不對勁,并且給出了很精彩的分析,估計再給他一點時間,也能看出來訓練場的貓膩,隻不過被褚黎搶先了一步。
裡托卡當時就關注他了,人名字叫兆天歌,身份牌也是匪徒!
他頓時感到自己遇到了靠山,這不正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經典場面嗎!
他滿懷希望地大喊:“兆天歌同學!快過來幫忙!”
被當做救星的兆天歌聞聲走了過去,卻最終在離裡托卡幾米外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樹枝女孩手裡還舉着槍,此時也回過身,疑惑地看過去。
隻見面前的兆天歌一言不發,微笑着扣下了扳機。
“砰!”
清脆的槍聲響起。
然而,子彈沒有打在女孩的身上,而是擊在了裡托卡的另一條小腿上!
那仿佛被敲斷了腿的感覺,直讓裡托卡叫疼。
波茨塔老師說不調低痛感,是真的不調低啊!
視線裡跳出的警告紅如血。
【你又被擊中了!現已觸發血流不止效果,如一分鐘内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你将失去生命。】
裡托卡忍住疼痛,朝着兆天歌怒吼道:“你發什麼神經?咱們倆一個陣營的!你要殺的是她不是我!”
兆天歌沒有理會裡托卡,見他還在聒噪,又給了一槍,甚至在離開前還趁他不備繳走了他的配槍,然後越過了看戲的樹枝女孩,揚長而去。
就在剛剛,在裡托卡看不到的視角裡,扣動扳機的兆天歌眼前,出現了這樣一行文字。
【恭喜你成功擊殺一名匪徒!】
兆天歌的真實身份是一名警察,他對外公布的匪徒身份是僞造的,目的是混進匪徒窩裡來個燈下黑。事實證明,他這麼做是對的。在遊戲前期,人數衆多又無法一下子厘清每個人到底有沒有說謊的情況下,他這種操作會帶來非常有意思的局面。
既然是遊戲,要麼得獲得最終的勝利,要麼得玩得盡興。
兆天歌相信,不管是警察還是匪徒當中,肯定有不少像自己這樣詐身份的人。正所謂兵不厭詐,他不認為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妥。獲得遊戲的勝利是最重要的,反正遊戲中的擊殺也不會有什麼影響,頂多讓人吃點苦頭罷了。他也不怕得罪人,軍校四年是來成才的,又不是來讨好同學。
淘汰後的裡托卡自然是被伊賽爾帶走,樹枝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上來:“他被淘汰了。”
“我知道。”
“你剛才看都沒看我一眼,是知道我也是警察?你猜的?”女孩用了個也字。
“看出來的。匪徒和警察都有各自的大本營地圖,你在附近繞來繞去,表面上是不認路,實際上是根本不知道正确的方向。”
“看來我們一樣,都是僞裝者。”
“誰知道呢。”兆天歌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
樹枝女孩:“不管怎麼樣,我們也算認識了。我知道你叫兆天歌,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丹佛麗爾,你可以叫我全名,也可以直接稱呼我為丹。”
兆天歌點點頭:“話說回來,你手上那根樹枝不扔掉嗎?”看着怪沙雕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丹佛莉兒立馬笑開了花:“不扔,這麼好看扔了怪可惜的。”更何況,她帶着還有用。
“一根破棍子有什麼好可惜的。”
“兆天歌同學,這你就不懂了吧,不知道多少人會嫉妒我可以撿到這麼優秀的棍子。”
“胡說八道。”
兩人閑扯間,來到了匪徒大本營的正确入口。
“跟你走是真沒錯啊,”丹佛莉爾嘿了一聲,越往裡走,人聲越是鼎沸,“你說,我們倆真的能成功混進去嗎?”
“不好說,畢竟你的演技漏洞百出。”說完,兆天歌先一步走進了人群裡。
“誰說得準呢。”模仿着之前兆天歌的語氣,丹佛莉兒笑容輕松地跟了上去。
兩人前後腳到又各有怪異,因此甫一出現,便有些顯眼。
兆天歌長得過分清秀,遠遠瞧着還以為是個女孩兒,不過最惹人注意的還是丹佛莉兒。她手裡還提着那根光滑筆直的樹枝悠哉悠哉地走着,牽引了不少男同學的目光。
“哇塞,你看那個女生,居然見到了這麼漂亮的棍子!”
“她從哪裡找到的?”
“看樣子是在剛才的小樹林裡面扒拉的,靠早知道我就不這麼早到了,也弄根來玩玩!”
兆天歌腳步頓了頓,似乎無法理解這些男生興奮的點在哪裡。
“你看,我就說你不懂吧,”越過兆天歌時,丹佛莉兒晃了晃手中的樹枝,“這對于男的來說,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兆天歌深吸一口氣,微微擡起的腳幾秒後才重新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