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托卡聽到這話不免噎了噎,就你這菜雞還想反殺?
做夢呢吧!
不過他還是顧及同學關系,沒把真話說出口,隻是繼續問道:“系統不是有射擊提示嘛,那人的槍法能有多爛?”
“也就比我好點吧,要是他遇到的是你,誰追殺誰還不好說呢。”褚黎不着痕迹地誇了一通。
裡托卡沒想到自己半吊子水準也能被崇拜,别提心裡有多美了,笑容都拉開了幾分。
隻是笑着笑着,又聽褚黎語氣變得可憐了起來。
“哎,我剛還在群裡提建議呢,說想當領隊的人可以試着拿下對面的人頭。踢完我就後悔了,畢竟現在窩在對手回家的路上的人能有幾個?誰曾想,還真讓我碰見了!你說,我是不是錯過了一個争取當匪首的好機會?”
“沒事,反正你也打不過,沒被淘汰就算幸運了。這個遊戲裡不許用異能,隻能用系統提供的武器,所以就算輸了也不是你的真實實力,不用沮喪。”
安慰的話像流水一樣從裡托卡的嘴裡流出,以前他都沒發現自己是這麼體貼的一人。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裡托卡的腦海中不知為何一直循環播放起了褚黎剛才的話。
“他的槍法跟我半斤八兩。”
“要是他遇到的是你,誰追殺誰還不好說呢。”
“想當領隊的人可以試着拿下對面的人頭。”
“我是不是錯過了一個争取當匪首的好機會?”
......
有些抓狂地撓了一把頭發,裡托卡默默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他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停下步來對褚黎說道:“我突然想起來附近有個朋友要去接一下,要不你先自己去大本營?”
“行,我看坐标也離得不遠。那你自己注意點,别走岔了,我感覺剛才偷襲我的那人說不定還在幾百米外的小樹林裡守着呢。”
不着痕迹地提醒了對方的坐标後,褚黎笑意瑩瑩地和裡托卡告别。
還以為自己甩掉了一個包袱的裡托卡,自然不是真的有人要接,他方向一變,大喇喇地朝着褚黎提示的方向而去。
人頭,我來了!
也不知道這個森林是怎麼分布的,從“出生地”一路而來,裡托卡隻遇到過褚黎這一号人,其他人不管是同伴還是對手,連根毛都沒看見。
但按照褚黎的說法,幾百米外有一個警察偷偷摸了過來,簡直就是給自己送菜來了。
褚黎是新手,打不過很正常,裡托卡自己卻是十幾歲就開始在家裡的射擊場摸槍了,擊殺一個槍法生疏的人完全手拿把掐。
眼下離集合的時間還有點時間,裡托卡不打算走很遠,就看自己夠不夠幸運撿到一個人頭了。
說起來,他十幾年的求學生涯裡,連小組組長都沒當過,别說團隊的決策者了。
要是這次有機會的話,他肯定要争取一下的。
正美滋滋地做着小領導夢,裡托卡忽然察覺到不遠處的草叢中發出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裡托卡撥開半人高的植物,看見了一個古怪的女孩。
如果褚黎也在場,就會發現這個女孩自己剛才也碰到過。
至于她為什麼已經走在了正确的方向,還是莫名其妙繞了回來,就不得而知了。
隻見女孩這次換了個指路的方法——她将那根樹枝立起來,一端朝下,一端拎在手裡,然後讓它自然地倒下。
“是這邊!”女孩驚喜地撿起樹枝,順着它倒下後握把所指向的方向走了。
因着褚黎沒有說明追殺她的人是男是女,位置又相近,裡托卡便理所當然把女孩當成了是褚黎口中的那個人。
是她準沒錯了,看這連路都不認得的傻樣兒,槍法同褚黎一樣辣雞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裡托卡的腦回路在這一刻自成邏輯,自以為是的“閉環”了。
雖然對方是女生,但畢竟是敵方陣營,裡托卡可不會對她手軟。
他抄起手槍,單手插袋,就是一通帥氣的連射。
她肯定逃不掉——這樣想着,裡托卡自信地将視線挪開瞄準器,看了過去。
預料中的“屍體”卻不翼而飛!
咋回事?
他茫然地轉着身體尋找女孩的影蹤,卻冷不丁被遠處飛來的一槍射中了小腿!
好痛!
【你被擊中了!該攻擊觸發持續流血效果,請前往匪徒大本營尋找急救藥物,并及時止血!】
我去,這個女生的槍法怎麼和褚黎說得不一樣啊!
裡托卡慌不擇路地逃跑,路過一叢灌木,被狠狠地絆倒,但也因此躲過了另一發子彈。
狼狽起身時,他打眼瞧見那個樹枝女孩舉着槍超自己緩緩走來。
而她的身後,也悄然出現了一張裡托卡有幾分眼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