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初中開始白鳥憐子就單方面看鳴宮湊不太順眼,在弓道上更是争強好勝,好在男子比賽和女子比賽并不在一起,不然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事端。
現在湊的早氣剛剛有所好轉,他不想節外生枝。
“多謝挂念,不過湊已經基本恢複了。”竹早靜彌沒有透露太多。
白鳥憐子對竹早靜彌的态度感到有些無趣,“真是遺憾,還以為鳴宮放棄弓道以後,竹早會在高中加入更感興趣的足球部呢。沒想道你竟然放棄桐先内部直升的名額,考去風舞,最後還是追着鳴宮走了。”
“在這一點上,白鳥好像沒有什麼資格說我吧?”竹早靜彌反唇相譏,同樣是學生會的成員,對于彼此的升學志願都很清楚。
白鳥憐子聳聳肩,“至少去洛山我也不虧,更何況我也不再拉弓了。”
竹早靜彌神情凝重下來,沉默了一會兒,“是因為去年全國大賽的事情嗎?”
“也算是吧,但是和你想的原因不同,我還沒那麼脆弱。”白鳥憐子轉頭看着玻璃外人來人往,“隻是單純覺得無聊罷了。你也知道,我當初學弓道并不是因為熱愛。”
不過是一時興起又添了點勝負欲罷了。
竹早靜彌想開口說些什麼,張張口又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
兩人一時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白鳥憐子受不了了,打破安靜,“真是的,明明是來找你叙舊的,弄得氣氛這麼沉重。你在風舞的弓道部,應該知道夜多神社怎麼走吧?”
竹早靜彌眨眨眼睛,沒有跟上白鳥憐子迅速跳轉的話題,“哎?”
***
天色已經逐漸暗下去,夜多之森也安靜下來。
白鳥憐子跟着竹早靜彌走在石闆小路上,穿過朱紅色的鳥居。
草叢中的昆蟲低鳴,和林中傳來的貓頭鷹“咕咕”的叫聲合奏,杜鵑半開未開,紫紅色的花瓣遮遮掩掩的,像害羞的少女。樹木長出嫩綠的新葉,太陽和月亮平分整個天空。
“所以你來這邊是因為模特的工作?”竹早靜彌在前面領路,爬台階導緻說話間有輕輕的喘.息。
“難道我還能是因為生活太平淡了,故意來找茬的?”白鳥憐子為自己在竹早靜彌心目中的形象而震驚,“我是這麼幼稚的人嗎?”
雖然不至于到這種程度,但是你也不怎麼成熟,竹早靜彌在心裡默默評價道。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石階就到了盡頭。
小路的終點是一間神社,有些陳舊但很整潔,意外得很有古韻。
一旁的櫻木枝頭開得正盛,将神社浸染得有些夢幻。
“好像沒有人啊。”白鳥憐子左右張望了一下。
竹早靜彌抿抿嘴,将白鳥憐子帶去一旁的日式建築前面,建築外挂着“夜多之森弓道場”的字樣。
“如果别的地方找不到,那應該就是在這裡了。”竹早靜彌語氣有些奇怪,帶了一絲抗拒。
白鳥憐子當然不會放過這輕微的情緒波動,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率先推門進去了。
“打擾了。”兩人繞過玄關,隔着籬笆,看到了屋後的射場,雖然有些年頭,但保養得很好,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靜彌?”
有些意外的男聲響起,白鳥憐子看過去,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穿着袴服,袒露了一半胸膛,手裡還拿着一把和弓。
“靜彌?”更加年輕的聲音更加意外,白鳥憐子循聲望去,鳴宮湊正坐在射場内,面前同樣放了一把弓和兩隻箭,看來他剛剛還在這裡拉弓。
白鳥憐子在腦中思考了一圈眼前的場景和微妙的氛圍,眼中的興趣更濃,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竹早靜彌冷淡的側臉,壓制不住嘴角的微笑。
“您好,初次見面,我叫白鳥憐子。”白鳥憐子低頭調整了一下表情,主動走上前去,伸出手,打招呼道,笑容格外燦爛。
“你好,泷川雅貴。”男人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放下和弓,與白鳥憐子輕輕握了一下手。
“你們快進來吧,入口在那邊。”泷川雅貴指了一個方向。
“既然路已經帶到了,那我就先回……”竹早靜彌撇過頭,不是很想繼續待在這裡。
“既然已經來了,就一起進去吧,鳴宮還在裡面,你們一會兒不一起回家嗎?”白鳥憐子打斷他的話,強行拉着竹早靜彌往裡走。
這種時候如果放走一個絕對會是她一輩子的損失!